韓夢 六十七 打破
韓非走到紫蘭軒一樓的大廳,這里表面男女歡聲樂語一片,因為一群不速之客,卻已隱約有了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他擺擺手對一旁的小廝說道,父王急詔,必定有要事相商,事不宜遲,趕緊備車。
門口站著一批身著禁軍服飾的士兵,為首的一人恭敬的上前,九公子不必驚慌,門外已有車架靜候。
韓非冷哼一聲,意味深長道,準備的如此周全,你...還真是用心良苦。算了,先不拆穿他們的身份,免得給姬無夜通風(fēng)報信,反倒打草驚蛇。
不敢,這是屬下的份內(nèi)之事,九公子,請。那人弓著腰,側(cè)身抬手,指著門外,一架四輪馬車就停在紫蘭軒正門。
亦師亦友,逆鱗之劍,韓非坐在馬車上,恍惚間,又想起了忘機與他纏綿悱惻的那些時光,韓非其實從來都不信命,但她和他的緣,偏偏像是一場注定。
韓非的眼神十分深邃,他已經(jīng)承認了他存在,那也意味著,掌控了他的存在,在那之后,他看到了一些畫面,幾個故事,一切截然不同。
九公子,到王宮了。門外的一路跟隨的士兵恭敬的說道。
韓非掀開簾子,信步走下馬車,前面早已有面生的內(nèi)侍在等候,不僅如此,還有數(shù)名宮廷禁軍站在一旁,他眉頭一皺,王宮里,需要這么多人跟著我?怎么,怕本公子在自己家里迷路?
姬將軍有令,百越余孽還沒有捉拿歸案,擔(dān)心叛黨繼續(xù)作亂,王宮里也必須加強防御,屬下們也是為了您的安全。內(nèi)侍微微低頭,做出邀請的手勢。
如此說來,我倒應(yīng)該稱贊你們一聲盡職盡責(zé),然后自慚形穢為什么自己還沒有抓住兇手,連累你們辛苦?韓非見眾人齊刷刷跪下,卻沒有一個人挪動位置,依舊將他團團圍住,罷了,也沒指望連陷阱都沒見到就能脫身,帶路。
看來,大約沒辦法在八玲瓏攻破紫蘭軒之前趕回去了,韓非眉頭緊鎖,一邊走,一邊不自覺的看向紫蘭軒的方向,幾乎望眼欲穿,念念,千萬別出事,他很快就到
走了許久,韓非的神情愈發(fā)不耐,他聲音冰冷,聽起來可怕的嚇人,父王到底要在哪里召見我?
判若兩人的模樣,無形之中懾人的氣勢,竟讓內(nèi)侍嚇得一抖,就在,就在前面偏殿,公公子,馬上就到。太可怕了,不是說這位九公子一向平易近人嗎,這,這眼神比夫人發(fā)怒還可怕。
就,就是這里了,公子請稍后。內(nèi)侍努力平復(fù)心情,推開門,待韓非走進去后,迫不及待扔下一句話,關(guān)上門便逃走了,一刻也不愿多待。
韓非掃了一眼房間,看不出有什么異樣,唯有通向內(nèi)室的門禁閉著,他不疑有他,直接走過去想拉開大門,而就在指尖觸碰到的前一瞬間,那門,便自動打開了。
里面站著一個韓非認識的女人,同樣,也是他懷疑了許久的女人,她成熟美艷,一身黑色紗衣,穿著暴露異常,如此令人血脈噴張的香艷畫面,卻讓韓非生不出半點異樣心思,只覺得厭惡至極,從她出現(xiàn)在這里,他就可以確定,明珠夫人,便是夜幕的四兇將之一,潮女妖。
看見韓非雖然立刻退后數(shù)步遠離自己,臉上卻沒什么神情變化,明珠有些嘖嘖稱奇,興趣一下子涌上,她妖嬈的扭動著身子,一邊走近男人一邊咯咯直笑,公子,久等了,你自以為聰明,卻惹了你根本惹不起的人
所以,父王并沒有要召見我。韓非挑了挑眉,嘴角卻緊緊抿起,假意作出掩飾慌亂的表情。
這才對嘛,表哥說得對,恐懼,是一味最好的香料,韓非俊美的臉蛋,假意的鎮(zhèn)定,都讓她十分愉悅,明珠勾起了唇角,手指在自己肩上劃出血痕,這個自然,你父王此時此地召見的是我,陪他賞月喝酒,久聞公子足智多謀,既然大駕光臨我這寢宮,要不要猜猜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我猜,接下來父王到達,見夫人衣衫不整,而我嘛,其實只要身在此處,便已是百口莫辯了。韓非漫不經(jīng)心道,不過我很好奇,剛才一路來那么多人,就沒有一個能替非證明清白的人么?
明珠拋了一個媚眼,似乎在嘲笑韓非的天真,語帶憐憫,這個計劃自然是天衣無縫,一路上都是我的人,進了王宮后,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一個內(nèi)侍都沒遇見么,呵哈哈,作證,我可不會背上假傳王意的罪名。
門外已經(jīng)傳來了輕微的嘈雜腳步聲,明珠內(nèi)力不俗,而他們都知道韓非不通內(nèi)力,當(dāng)下,她已經(jīng)是勝券在握,九公子身為司寇,執(zhí)掌邢獄,這樣的行為,該判什么罪呢?
韓非眼神慢慢變得冷寂,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莫名的微笑,十惡之罪上,還要罪加一等,愚蠢,也是一種罪。
明珠捂著嘴輕笑起來,卻不著痕跡的退后一步,他的眼神怎么變得如此危險,他明明不會武功,自己害怕什么,九公子真會哄女孩開心,只可惜,以后都沒這個機會了,不如趁現(xiàn)在多哄哄我~
女孩?夫人都幾十歲了,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你也配?愚蠢,說的就是夫人你啊。韓非冷笑一聲,他要哄著念念乖乖待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