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夢 二十八 櫻花
對你這樣的酒鬼而言,酒是用來看的?衛莊走進熟悉的房間,這里依舊...破舊不堪,但勝在位于二樓,視野不錯,從窗戶中看出去,能看到那顆已經盛放的櫻樹。
韓非停下畫筆,摸著下巴,還是不像,怎么畫都畫不出那種神韻,姬無夜特意給我送來的酒,是不是很貼心。他可沒有第二條命來享受。
衛莊看著韓非面前那張畫,畫上的人趴在桌案上,線條雖然粗糙簡單,卻難掩她的美貌,恬靜的睡顏如月下神女純潔又凌然不可侵犯,但更重要的是,畫技與忘機如出一轍,說不是她教的,傻子都不會信,他冷笑一聲,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畫畫了。
天天就知道惹他生氣,從來不會反省自己,衛莊只要稍微擺點冷臉,她就敢往師哥那里跑,現在師哥不在,她倒好,又多招惹一個。
這不是她教的好么?把我這個一竅不通的人,教成這個水平。韓非大方坦蕩的承認了,他好整以暇的看向走到一邊桌子上的衛莊,銀發男人正拿起了一面銅鏡,這個地方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禁區,不過對衛莊兄來說,顯然不是。這里曾經是一座冷宮,有過一些往事,不知衛莊兄是否有所耳聞。
對我來說也不是禁區,有所耳聞的也不止他一個。是那個惹人生氣的妮子,忘機自然而然的覆上衛莊的手,將那面他打量了許久的鏡子按在桌上,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后揚了揚手中的盒子,對著韓非道,喏,給你帶的。
衛莊方才糟糕的心情瞬間消失了,他內心生出一點無奈,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討人歡心撒嬌的本事倒是和惹人生氣的水平差不多,可氣又可愛。
好幾日不見,你肯定是不放心我,對不對?韓非立刻起身迎了上來,自然而然的接過了忘機手中的酒,卻看都不看一眼,放到一邊,只是拉著忘機噓寒問暖,成功地讓少女放開衛莊,把人拋在腦后。
衛莊自顧自的走到窗戶前,眺望湖面,這會讓他變得冷靜,我們來這里不是閑聊的,不放心你的人,應該是那些被你揭開秘密的人。
是有那么一點不放心,不過子房已經說動韓宇了,又有胡美人替你美言,想必過幾天你就能出來了。忘機眨了眨眼睛,仔細打量著韓非,還好,沒傷沒病的,你適應能力還不錯嘛。
沒想到韓非的神情一下子低落下去,他捂著胸口,似乎很痛苦的模樣,忘機決定給他一個面子,配合他,伸手攙住韓非,怎么了?
生病了,還很嚴重。豈料韓非直接往忘機身上一倒,手緊緊抱著比他矮的少女,嘴唇緊緊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相思病,唯有眼前的人可治。
怦!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木屑紛飛,很好,衛莊一掌把面前的憑欄捏碎了,幾乎是從牙縫里蹦出來的,冷硬如冰塊的話語,前些日子都城郊外發生了一場越獄。
忘機輕笑了幾聲,戳了戳韓非的臉頰,小聲道,你再說下去,我覺得他很想用鯊齒給你梳梳頭。然后拉著韓非到一邊坐下,離衛莊遠遠的,先說正事,你被關進來是因為姬無夜把都城作亂的兇手嫁禍給李開,又嫁禍是你查案惹怒兇手才讓他作亂。
可兇手不是李開,另有其人,衛莊兄的意思是這個越獄與都城禍亂有關。韓非拿起酒杯,深吸了一口氣,好香的味道~不愧是你帶來的酒。不就是他喝慣的寒露蘭花釀么,衛莊無語。
根據七絕堂的情報,那個地方從未有過監獄。自從百越一事牽扯出來,突然多出了許多本來不應該存在的人。衛莊走到忘機身邊坐下,盯著對面的韓非。
韓非表情有些凝固,拿著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額...能不能,別這么看著我?銀發男人一言不發,韓非只得頂住這看死人的眼神,甚至用上了懷疑的語氣,所以這個越獄不僅跟新鄭的混亂有關,更和百越有說不清的關系?
想象力對真相沒有幫助,還需要調查。衛莊淡淡道,他會讓七絕堂繼續盯著。
你覺得韓宇會用什么辦法救你出去?忘機托著下巴,她想知道,韓非究竟算到這一點沒有。
韓非嘿嘿一笑,煞有其事的伸出一根手指,既然我犯了錯,那就得立功才行,只是不知道這份功勞后面等著我的是什么,我這個四哥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忘機白了他一眼,所以說就是不知道咯?那你還找他幫忙,看來你在朝堂上還挺辛苦的。前后左右都是豺狼虎豹,要么就是在冷漠觀望。
我不是什么事都能料到的。姬無夜雖然蠢,但擁有權勢,我不付出點代價怎么可能換取利益。韓非有些無奈,他是人,最多是比普通人更聰明一點,也有做不到的事,就比如,讓念念屬于他一個人。
微不可聞的噠噠聲傳來,衛莊瞬間從窗戶躍了出去,忘機也匆匆起身,只留下一句,紅蓮公主嬌艷明媚,你可要保護好了!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哥哥!不等里面的人有所動靜,紅蓮毫不客氣的推門而入,看我給你帶什么來了!眼尖的少女立刻發現了桌子上的畫紙。畫畫?哥哥以前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