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吸引韓非全部的注意,但在突然出現的少女面前,卻半點提不起人的興趣。
是的,突然出現,韓非不知道她是何時來的,只知道一瞬間,這個身著墨色梅花白裙的絕美少女就出現在了他眼中,墨發如瀑,沒有一點裝飾,皎潔若謫仙。
你是怎么穿過我的幻陣的?忘機一語驚醒夢中人,她帶著深深的疑問看著眼前手忙腳亂的男子。
韓非聽見細柔輕軟的少女嗓音,驟然回過神來,然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頓時滿臉通紅,伸手扯下一旁的濕衣服,來不及穿上,只能擋住自己。
忘記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慌什么,早就看過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看,看,看過了!韓非滿腦子被這三個字填滿,他雖然自詡浪子,對外一向多情風流,可那只是為了迷惑韓國朝野,避免太子和幾位王兄忌憚裝出來的,要說真的跟女人坦誠相見,這還是第一次。
他定了定心神,吞咽了一下,額,我,我不知道什么幻陣,看見這里有個湖就過來了。遲疑了一下,抱著衣服小心問道,你是這里的神女,還是人?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大概是這個人天生就能免疫幻術,好像只能怪她運氣不好,但忘機看著他一副羞澀女子的模樣,心下一陣生氣,要不是他這么多事,自己早就沐浴完離開了,我是過路的人,只是比你來的更早。又命令道,快點把衣服穿上,把這兩條魚烤了走人。
韓非忙不急的點點頭,不顧濕透的衣服還未干,便立刻往身上套,訕訕道,聲音越說越小,那個,姑娘,你能不能轉過去.....?男女有別,男女有別。
忘機歪了歪頭,有些不耐煩,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盯著面前的男子,男女之別不過是愚昧庸俗的約束,你快點。到底還是移開了視線,等到這人穿戴完畢,徑直的走到他身邊。
韓非看著越來越近的少女,渾身有些僵硬,耳朵紅的快要滴血,姑,姑娘,能不能,離遠一點......?伸出一只手擋在自己身前,比了比一點的距離。
忘機手腕一甩,秋驪劍雪白的拂塵便搭在男子肩膀,拇指與中指一掐,溫熱的內力順著秋驪劍傳到他身上,立刻將男人潮濕的衣物烘干,順便分了一縷進入他體內,蒸干頭發,祛除了他的寒癥。
韓非渾身舒爽,感覺身上暖洋洋的,精神為之一振,趁著沒說話的這個空檔,頭腦也清醒了不少,看著地上的兩條魚,聰明如他立刻猜到,多謝姑娘了,剛才的魚,甚至那些枯枝想必都是姑娘的手筆吧。
你知道就好,東西吃了就快點離開這里。忘機收回秋驪劍,施施然走到一旁,用不善的目光看著男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韓非從少女簡單的幾句話里聽出了濃濃的嫌棄,他還是第一次被女子用這么嫌棄的眼神和語氣對待,立刻從善如流的回道,好的,為了以表感謝,我也幫姑娘烤一條吧。像是怕少女嫌棄,又自信的加了一句,我烤魚的手藝可是相當不錯。
忘機沒有說話,點點頭走到一旁的樹下閉目打坐。韓非一邊悄悄的看著她,一邊利落的用小刀將魚開腸破肚,又用竹簽串好架在火上,姑娘,你芳名
還未說完就被忘機打斷了,她淡淡道,偷看也就罷了,烤個魚哪兒來那么多廢話,把嘴閉上,勿要擾我清修。
韓非真是好久沒被人這么懟過了,偏生還找不到話反駁,少女姿容絕世,世間絕無僅有,又是萍水相逢,她還屢屢相助,十分有緣,他心馳神往不是人之常情嗎?他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韓非很想辯解這是愛美之心人皆有,卻又不敢開口打擾少女,怕又惹她生氣,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在一旁烤魚。
魚烤好了,姑娘。韓非拿起兩串焦香四溢,金燦燦的烤魚,一手一條,本想起身遞給少女,左手的烤魚卻不受控制的飛向了她,他頓時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這么嫌棄自己,那之前為何頻頻相助?
如果忘機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會冷著臉說,那是她想他快點滾,嘗了一口烤魚,沒想到意外的美味,輕輕稱贊了一句,還不錯。
嘿嘿~那當然,這可是我練了好久的手藝。聽到少女的評價,韓非的心情一下子由陰轉晴,變得相當不錯,看來他也沒有這么招人討厭,他離開桑海之后四處周游,全靠這手烤魚續命。
吃完了就快走。忘機怕這人還要賴在這兒,再三提醒道。
韓非悶悶地說道,噢......好吧,看來她還是嫌棄自己,搖搖頭,飛快地啃完烤魚就向少女辭行了,姑娘,后會有期,我先走了。
人倒是不壞,還算識趣,忘機點頭示意,終于把人送走了,她長吁一口氣,走到湖邊,褪下衣物,湖水雖然冰冷,但她歷經過藥浴洗禮,早就寒暑不侵,這里風景秀麗,清澈的水掃去了身上的不適。
等到韓非重新回到湖邊,看到的就是隱蔽在水上綠草之中香肩畢露的美人背影,膚若凝脂,有如弱柳扶風,半隱半露,靡艷而又圣潔,他呆呆的看著她,話到嘴邊卻什么也說不出來,鼻子上傳來溫熱的腥氣。
這就是孽緣嗎?忘機怎么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