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 二十一 轉變
有點想知道,哥哥要跟師哥談什么?兩個人的表情不對勁,顯然是都想瞞著她,是有什么不能說的,他們不信任她么。
你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掌握,也不可能再知道別人心里在想什么。忘機自言自語著,信息,價值,衡量一切的不再是利益,知道全部的事又有什么意義呢。
至少現在,忘機不覺得蓋聶與衛莊要商討的是如何對付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她應該學會體諒。
忘機向下一沉,脖子以下都浸在藥浴里,當疼痛習慣之后,就只剩下麻木,她看著自己被蒸汽熏得泛紅的胸口,紅痕依然清晰可見,這是蓋聶留下的,想到這里,那種噬骨的疼痛逐漸被另一種感覺替代了。
突然有一股氣息快速接近房間,誰!忘機直起身來,水花小小的濺開,讓燭火猛地一顫,她朝著門外大聲問道。
是師哥嗎?忘機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除了蓋聶,晚上不會有人再找她,但他為什么不進來?
衛莊說不清楚他現在的心情,憤怒?生氣?還是就像蓋聶說的那樣嫉妒。
他是一個很冷酷的人,所以越是這種時候越理智,衛莊思考著,他拜入鬼谷門下,一是為了變得強大,二是為了接手鬼谷的勢力,目標也很明確,成為鬼谷子,然后回到韓國掌控一切。
一開始只是對忘機有些好奇,想要探究她的身份,意識到她的實力后,覺得應該把她變成自己的助力,于是想了能將人帶走的理由,但衛莊也是高傲的,不屑于欺騙,既然認下她作為妹妹,也就真心實意的付出,用他的方式去照顧她。
感情到底是什么時候變了,還是,從一開始衛莊就是不想承認喜歡上忘機,才會故意在他們之間設置一道枷鎖。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雖然衛莊直到現在,也不肯在蓋聶面前承認,但他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內心,想要確認自己的想法,要見她。
是我。衛莊忍下復雜的情緒,回答他的是一陣陣水聲。
忘機急忙從浴桶里出來,隨意攏上外衫,還沒來得及用內力把頭發蒸干,便走出去開門,一邊說著,哥哥?你怎么不早點說話,站在外面做什么?
你以為是師哥,呵。衛莊覺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語氣充滿質問,為什么你的第一反應只有他?
因忘機剛想開口解釋,身子便一個踉蹌。
衛莊不想聽她說出任何話,忘機的反應已經證明了蓋聶的有恃無恐,他鐵青著臉,一只手猛的推門,怦!,另一只手有些粗暴地扯過忘機的手腕,拉著她向房間內走去。
嘶,哥哥,疼!忘機的手腕被緊緊掐著,亦步亦趨的跟著衛莊,她實在不知道衛莊為什么突然發怒。
衛莊眼角的余光掃過忘機,身量尚不及他胸口,黑絲傾瀉,外衫松松垮垮的系著,隱約能看見胸口的溝壑,肌膚雪白,胸口小點微凸,薄紗在腰間晃著,空蕩蕩的,顯得她的腰纖細異常,粉嫩的小腳踩在光潔的地板上有些瑟縮。
如果蓋聶進來,看見的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她?還是說,忘機會更加肆無忌憚?
衛莊覺得心中有些燥熱,說不清是生氣帶來的,還是看見她這幅模樣帶來的,一把打橫抱起忘機,還敢光腳下地?又想生病了?
忘機窩在衛莊懷里,貼著他滾燙的胸膛,緊緊摟住他的肩膀,小聲的解釋了著,現在還不冷呀,而且我剛剛在洗澡,怕你久等,一時情急就忘了。
衛莊冷哼一聲,到底還是輕輕地忘機放在床榻上,拉起薄被蓋在她身上,順手還捏了捏她的腳丫,冷的,一點溫度沒有,以后都不準光著腳到處走。
看見她手腕上緋紅的一圈指印,衛莊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聲音有些喑啞,抱歉,弄疼你了。
哥哥來干嘛?忘機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突然這么晚來找我。衛莊私下里找她并不多,似乎他總有做不完的事。
不提到還好,一提起,尤其是忘機自己提起來,簡直像引爆炸藥桶的導火索,深深激起衛莊的不虞,怎么?沒事就不能找你,師哥不是天天找你嗎?他可以,我就不行?如此酸味十足的話居然會從衛莊嘴里蹦出來,著實少見。
當然不是,不過,師哥也沒有天天來吧?忘機似乎完全沒發現衛莊在生氣,想了一下,認真的回道。
衛莊簡直要氣笑了,低沉的聲線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你很希望他天天來,嗯?他冷著臉質問道,你身上的紅痕哪兒來的。
哥哥是指這些?忘機竟然扯開衣襟給衛莊看鎖骨上星星點點的紅痕,這樣的行為無異于火上澆油,雖然知道這是她信任自己的表現,衛莊還是怒從中來。
這個是師哥留下的,不過用不了兩天就沒有了,應該不重要吧?忘機一臉純真無辜的望著衛莊。
小騙子。衛莊以為自己能接受,可是真的聽到忘機承認與蓋聶有關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浮上心頭,憤怒的來源是,嫉妒。
忘機聽見了他的話,以為衛莊指的是她剛剛說的話,她撇撇嘴,一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