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最初的想法,不論是逢場作戲,還是利益交換,亦或是擁有嬴政的女人能帶來隱秘的滿足感,但不知從何時開始,這樣的想法就全部消失了。
加諸在她身上的特質有睿智,強大,美貌,有數不勝數的形容,趙高卻只想用美好這個簡單的詞去描述心里的她,越是深陷于黑暗的人,越懂得光芒的珍貴,怎么能叫他不想擁有?
曾經他不理解為什么羅網會有殺手愛上自己的任務目標,現在終于懂了,但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剖開封閉的內心給她看,也不允許他開口質問。
只有一個飽含復雜情感的親吻,與其說是唇齒相交,不如說是狠辣暴戾的啃噬,扣在她后腰的手臂肌肉緊繃,死死地把人往上帶,像要把她吞吃入腹一樣。
“再猜一猜我此刻在想什么?”她那么聰明,怎么會看不破他的偽裝,趙高雙眸陰翳,猶如隱匿在幽暗中的蜘蛛,身下是布好的天羅地網。
溫熱柔軟的觸感并不足以壓制他內心翻涌的黏稠泥沼,那泥沼是他心中無盡的欲望,沒有止境。
腳后跟被迫踮起,忘機整個人被趙高緊緊摟住,半點動彈的空間都沒有,胸口止不住地起伏,眼角染上一抹緋色,她羞惱地擰了一下他的勁腰,“天還亮著呢!”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趙高直接單手攔腰抱起忘機,一臉輕描淡寫地朝屋內走去。
另一只手指尖微動,隨著他們的行進,房門,帷幔,層層合攏,到最后連燭燈也盡數熄滅,春宵帳暖隱入無邊黑暗之中。===========================================
一個月前,新鄭。
韓非被打入監獄的消息傳回紫蘭山莊,又借由紫女的手傳向了正在江湖歷練的衛莊。
只不過等不及衛莊趕回來,紫蘭山莊的氣氛就已經格外凝重,流沙剩下的人都聚集在這里,卻缺了最重要的兩個主心骨。
“他那么有自信,怎么還是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紫女的臉色并不好看,不再是一貫的云淡風輕。
“韓兄他……已經盡力了,若不是他費心謀算,韓國撐不到今日。”張良的聲音雖然苦澀,他的眼神中卻流露出十足的堅毅,那不是一個少年能有的眼神,而是一個擔得起責任的男人。
張良比紫女更清楚韓國的現狀,沉疴積弊,任誰都無力回天,再怎么不甘心,也無法改變將要發生的事。
當秦國無視合縱,調轉矛頭指向韓國的時候,結局就已經注定,韓國,要亡了!
曾經有韓非在前方指點方向,有流沙寄托他們共同的理想,自己只需要按計劃實行。如今一切都不復從前,充滿變數,他需要思考未來,想清楚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張良沒日沒夜的想,腦子里卻時常一片空白,不過即使心里充滿迷茫,他也掩飾得很好,身邊沒有任何一個人發現。
“新鄭最近很不太平,暗潮洶涌,我打算讓紫蘭山莊停止營業,樓里姐妹眾多,都需要安頓,我空不出手,救韓非的事情只能交給衛莊了。”紫女嘆了口氣。
紫蘭山莊的生意其實并不差,越是風雨欲來,越是醉生夢死,韓國的王公貴族日日笙歌燕舞,仿佛不知道即將面臨戰火,又或許只能用酒色麻痹自己,等待結局到來。
“我不善武功,完全幫不上什么忙。”張良神色黯然,他并未說什么張家三代相韓,他脫不了身這種話,純粹的無能為力更叫人難受。
紫女拍了拍張良的肩膀,安慰道,“子房,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他們不在的時候,流沙的發展運作都是你在費心,相信衛莊。”
“我當然相信衛莊兄,可至少該多做一手準備。”張良猶豫道,“其實,咸陽還有一個人在,如果事關韓兄的生死,我覺得……她不會坐視不管。”
紫女知道張良說的是誰,她點點頭,“我認同你的想法,只是,我們沒辦法聯系她,而衛莊他……恐怕不可能主動去找她。”
張良沒有再說什么,可是他有一種直覺,哪怕他們不去找忘機,對于韓兄的生死,她也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他們兩個人眼中有彼此的身影,她把韓兄保護的很好,絕非無情無義之人,張良一直很羨慕韓非,哪怕她最后離開了韓國,他也不像衛莊那樣惱恨過她。
另一邊,衛莊碾碎了手中的信紙,他厭惡咸陽,他討厭的人都在那里,終其一生也沒有踏足的想法。
而且,從他此刻所在的地方趕往咸陽,不眠不休也要足足一月,實在累極,或許還有來不及的可能。
但是他會去,哪怕提前決戰,鯊齒在江湖上飽飲鮮血,只為在鬼谷等待宿命的敵人,不過無論何時何地,他決不會輸。
衛莊銳利無比的狹長銀眸,除了寒光,還夾雜著細微的情緒波動,韓非這種禍害可以死在自己手里,但其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奪走他的性命。============================================
自從她跟阿政的關系和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