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饒了我吧,吵得頭疼。”克萊捂著耳朵,嘆了口氣,“你們這些孩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收起來收起來,什么東西都往外撂。”她在工具箱里摸索了一陣,刺耳的聲音逐漸消失,“你們兄妹想做什么都跟我沒關系,我只想活命,喏,只有一個。”
她遞過來的東西與從“亓瀾”那里得到的相似,但能看出來是仿造的,缺失原件那種惡心的生命力,更像是一件機械造物。
“交易還作數嗎?別告訴她。我真是命苦,竟然被不同的人輪番威脅,還不如從來沒有擁有過,從一開始就是普通beta的話該有多好,平庸——算了,我不能接受。”克萊伸手敲了敲面前的屏障,跟一般向導不同的磁場波動,可惜沒有儀器不能精準測量。
洑微沒打算現在就試,將東西塞進袖子再扔進靈府,她撤掉結界,“博士愿意棄暗投明當然是隨時歡迎的。”
“居然說自己是明啊……”克萊看著她的背影小聲吐槽。
“我聽得見哦。”
洑微回頭揮了揮手,見她不出意外被口水嗆了一下,可算滿足了惡趣味,雖然有拿這一點吐槽過別人,自己做起來又實在很有趣;她從前也喜歡這么逗闖了禍的師妹師弟們玩,又氣又心虛還不敢聲張反駁的樣子特別有意思。看書請到首發站:jizai8
就是沒走兩步就又被粘人精貼上有點……怎么是物理上的“不松手”啊?挨了一下被打成實用主義了嗎,現在這算什么,震驚,某不羈劍修殺半師未遂并結為情緣后突破決定掀桌路遇天降未婚夫經打斗新提預言變現二叁四debuff束手——
“你在干什么。”洑微看向左側的賀承熙,確切來說是那根紅繩,自己手腕上只綁了一圈,起到一個系上的效果,中間約莫有半米的活動空間,剩下的全讓這小子纏木乃伊一樣纏他自己胳膊上了,不知道還以為他帶了臂釧。
隔一段距離就有那種小飾品,綁完也不算太難看,袖子一蓋都能遮住,只露出丁點紅色的痕跡,先不提別的,就這個綁法,“用不了多久你的手就沒知覺了吧?”
“我想讓親愛的可以隨時找到我呀,沒關系的,沒關系的。”他只是掩著臉笑,盡量只露出沒有血的地方。
洑微覺得他這個精神狀態岌岌可危,還要用就不刺激他了,那段記憶里經常出現花時間打理儀容的情景,估計真有可能是被臉上糊血身上沾灰整出應激了;但是她也沒衣服給他換,最多給他清理一下臉上的血。
“別動。”
水屬性的法訣天生跟她犯沖,算這小子運氣好,樹多不缺水靈,半吊子的凝水咒洗把臉沒問題,如果他要是講廢話亂了她掐訣;可就別怪她手抖讓他變成落湯雞。
控制范圍只在手帕上,洑微凝神給他把臉擦干凈了,“行了,少說廢話多做事,不該亂講的就爛在肚子里。”隨口威脅了一句,她才扯著人去和那邊空地匯合。
斯科羅的精神體偵查已經回來了,正在整合信息。
但是顯而易見的,洑微不在他們都在走神,克萊像沒事人一樣蹲在旁邊,橫豎都沒指望了,她干脆就一直在看她和賀承熙的熱鬧,還招手露出揶揄的表情,一副不長記性的樣子。
斯科羅看到賀承熙明顯寫滿愉悅的臉,最終還是沒說什么,“周圍的情況大概是這樣,我綜合了一些口述去還原,推斷出叁個方位,東方兩小時距離的城市可能有四支隊伍,相反的那一邊明確出現了柳晚聲那隊的行蹤。”
“第叁個方位是誰?”洑微折了根樹枝在地形圖上進行補充,蟲蘭的全息圖固然好用,卻是不能拿出來的東西,她現在畫的是當時謝菲爾刻在石壁上的那版,嘶,忘記處理掉了。
就謝菲爾這腦袋能想起來收拾現場嗎?
“喲,看來你也見過那個倒霉的…誰來著,總之死狀不怎么樣的那個人了,你這個可比我見到的全多了。”克萊記性不錯,地形圖有部分邊角是她畫的。看她的樣子不像說謊,她之前沒見過亓瀾?
“這是石壁上的,至于是哪里我就記不清了。”洑微面不改色,“不過你說的那個應該是亓瀾,什么時候見到的?他的尸體大概第七日就爛了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吶,你旁邊那位嫌惡心老遠就繞走,我也就看了一眼,也是后面對上位置才知道的。是不是石壁這個不好說,我記得邊上有一塊灰砂區域,混著某種植物的紅色花粉。”克萊指著自己畫的那一塊地方,“我們又繞路了,因為隊長嫌臟。”
斯科羅將這里圈起來,畫了箭頭挪出來,“第叁個方位就在這里,西南方,我不能確定是不是有人,不過據我推測,這里可能是終點。”
“不是終點,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主戰場。”賀承熙的心神都放在洑微身上,看她有興趣才開口,“那是個針對所有隊伍的陷阱,如果根據手里的線索去做分析,每個隊伍最終都會得到指向那里的結果。”
“你說的線索是?”洑微補全了地形圖,隨著其他人再次進行批注,她現在只差確認了。
“一個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