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趙文彬請裴予卓和知意晚上出來聚餐,還貼心地把地址選在在梧城大學附近的一家的西北燒烤店。晚上赴約時,裴予卓和知意就如散步一般,手挽著手,慢悠悠晃了十分鐘就到了。
趙文彬先到,早在大廳占好了座,看到兩人時,舉手一喊:“這兒!”
兩人聞聲過去。裴予卓選了趙文彬對面的位置坐下,還讓知意先進去,她坐里面,他坐靠過道那方。
趙文彬還沒點菜,自然地把菜單交到了知意手上。知意道了聲謝后接過,但又去看裴予卓,似乎在說明什么。
裴予卓立馬想起了不久前自己吃飛醋的情景,略尷尬地咳了聲,敲了敲菜單,“不用客氣,隨便點,狠狠地宰這家伙。”
“你小子,心夠黑呢。”趙文彬聞言應道。
知意噗的一聲笑出來,但還是只克制地點了幾個素菜。但最后上菜時,端來的卻是一盤接一盤的牛肉、羊肉、雞翅等實在的肉類,被烤得油光發亮,撒著孜然、辣椒面和蔥末,不僅香氣逼人,還色彩鮮艷。
剛才點菜時,知意就注意到了每份菜都不便宜,猜測趙文彬一定知道是裴予卓處境不太好,專門下血本幫他改善伙食,還好心地帶上了她。她對趙文彬的印象更好了。
難得聚一次,又是過年過節,兩個男生點了半箱啤酒邊擼串邊暢飲。知意覺得喝太多酒不好,但看兩人興致這么高,也不好掃興,在一旁默默喝自己的熱豆奶,聽他們聊天。
裴予卓和趙文彬都屬于能喝的那類,不上臉,一杯接一杯,說話還是那么利索。因此裴予卓還能留心知意,看她被辣到了,就倒開水幫她涮菜,又點了店里現熬的山楂湯幫她解辣。見她要么盯著別桌的烤面包看,就給她也點上了幾塊。
全程知意都很不好意思,偷偷去瞄趙文彬的反應,但他卻像是故意的,目不斜視,只專心和裴予卓說話。
最后點的小龍蝦上桌時,裴予卓放下酒瓶,戴上手套開剝,把肉放進知意碗里,自己卻沒吃幾個。知意想夾一塊蝦肉也讓他嘗嘗,但鑒于有第叁人在,還在努力做心理斗爭。
忽然,知意捕捉到“集訓”一詞,抬頭一望,兩位男生不知何時面色變得嚴肅起來了。
裴予卓剝蝦的動作也慢了,似乎正皺眉深思什么。幾秒后,他把蝦肉放進知意碗里,問:“多久開始?”
“叁天后,不過年。按王教的話說,這段時間挺過去,以后每天都是過年。”
“呵。”裴予卓勾出一個嘲弄的笑,“要多久?”
“至少一個月,肯定要開學半個多月,甚至更久后才能回來。”
趙文彬仔細凝視住裴予卓,“千載難逢的機會,你真的不要了?”
“就算不為保送,憑你那該死的好勝心,就不想試試?看看自己放眼全國是什么水平。”看更多好書就到:jiledi an
“你今天找我其實是為了這個吧?”
趙文彬仰頭往椅子上靠,雙手交叉在胸前,“嗯,還有慶祝裴予卓離家出走取得階段性勝利。”
裴予卓朗聲笑了出來,默契地和趙文彬碰了個杯。
趙文彬約見裴予卓的確不是單純聚餐,更多是作為摯友,在人生的關鍵期拉他一把。和家里置氣可以,但不能拿自己的熱愛和前途開玩笑。
自離家出走以來,裴予卓逐漸跌落神壇,在生活的艱辛和與家庭的抗爭中越來越滄桑,眼底的自信也被消磨。衣食住行是家里提供的,競賽成績才是自己的。沒有人不會想在低谷期證明自己。
裴予卓決定去參加寒假集訓。
知意為他開心。她怎么會看不出裴予卓這些天的痛苦、焦灼和迷茫,盡管和她在一起時,他都有意隱藏。而這些都在他決心競賽后一掃而光。
知意清楚,裴予卓不可能永遠頹廢在出租房。他就該是她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灼灼生輝的意氣少年。
“是后天開始嗎?”知意問。
“對,在鄰市的橋城封閉訓練,學校包車過去。趙文彬說他可以幫我說一聲,后天早上校車能來樓下接我。”裴予卓興致昂揚說了好一通,顯然并不打算告訴家里。
忽然,他臉色一拉,流露出濃厚的不舍,將她抱進懷里:“對不起,來得太急了。”
是啊,太急了。比知意預想的還要快。
知意輕輕拍著他,壓抑著越來越酸澀的心,努力使語調保持平穩:“別這樣想,你那么厲害,不去我都為你可惜呢。”
裴予卓去吻知意的頭頂,“乖,等我回來。”
裴予卓出發的前一天。
知意一大早就來了出租房,還帶了一大袋貓糧給花花。裴予卓看了笑道:“一次性買這么多,給花花過冬呢,后面再慢慢添置也不是不行呀。”
知意才不管,把新的貓糧拆開,倒進花花的食盆里,“這個更營養,讓花花嘗嘗。”
“我去競賽,你又不是不在。”裴予卓也走過去,攬住知意的腰往自己身上靠,輕聲道,“我不會退房的,你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