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峙,你知道我為何從來都坐這趟車,往返玉京和養(yǎng)州之間么?”云峙沉思了片刻,搖搖頭:“為什么?”凈植在座椅扶手上輕輕摩挲:“當(dāng)年,我父親便是用藥過量,茍延殘喘之時,又坐著這趟列車,十個小時顛簸,來了玉京受審……”“不過,”她揚起臉笑了,“這趟往后,我們再也不會回玉京了……”“也就是說,這就是最后一次了,云峙。”他們的手慢慢交握,而車廂內(nèi)也隨之回蕩起乘務(wù)員的播報聲,“列車即將到站,養(yǎng)州站……請乘客們有序排隊下車……”來時,她在逃。只為逃得出宮闈沉沉,此生噩夢。去時,她還在逃。縱使弟弟放她自由,白遜又不知什么時候想通兩個兒子同時離家的原因,會找上門來。爾敏則說:“我逃習(xí)慣了。”y檢又風(fēng)風(fēng)光光辦了一場接風(fēng)宴,慶祝爾檢終于又調(diào)回了養(yǎng)州。這回的酒局,凈植是和爾敏一同去的,爾敏向眾人介紹她:“這是我夫人。”眾人皆驚,而凈植卻忍笑很辛苦——若沒有你們當(dāng)年的心思,我和爾敏哪有今天!這話當(dāng)然是不能說的,但爾敏今日喝酒,也是注定了的。算起來,這才是凈植第一次見爾敏酩酊大醉時艷煞的模樣……眾人沒看上幾眼,就被藏私的凈植拉到了酒店外的車上。爾敏俯過身來,把她也親得暈暈乎乎,大概是酒精的副作用吧……凈植這次可沒那么好說話,笑著推了推他:“我已經(jīng)打過電話讓云峙來接啰,你可別……”“可別什么……”爾敏蹭了蹭她的鼻子,伸手扯下了領(lǐng)帶,“回去再……唔……你今晚喝的酒……好香喔……”爾敏低沉地笑了起來,“寶貝,你更香……”說著又重重地吻她的脖頸,“我……唔……我告訴你……云峙還有十分鐘就到……來不及……”“來得及……”他沒繼續(xù)脫掉襯衫,而是伸手滑進(jìn)了她的內(nèi)褲,“爾敏壞……你跟誰學(xué)的……嗯……嗯……”小巧的陰核被爾敏有些粗糙的拇指細(xì)細(xì)碾揉著,但兩根手指已經(jīng)穿過了濕潤的入口,在凹凸不平的甬道壁上上下按摩,惹得凈植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寶貝猜猜……”不知道他按到了哪個位置,凈植不受控制地一陣痙攣,但爾敏最不缺的就是觀察能力,在那一點附近打旋按揉,凈植幾乎要尖叫出聲,一側(cè)頭咬住了他西裝外套的一角。爾敏又如同誘惑天使的魔鬼一般,俯下臉輕柔地說:“我想聽,寶貝失控的聲音……”凈植松開嘴了,喘息和呻吟卻沒停過,一聲接著一聲。若有人此時自車邊經(jīng)過,定能聽清那貓兒般的勾人叫聲,若是再好奇地往里看去……男人寬大的身軀下,雙腿大張又渾身顫抖的女孩兒,那張玉砌般的臉在夜色里顯出一種沉迷的淫與媚……說十分鐘,就是十分鐘。云峙打開車門時,車?yán)锏木跋蟊M管恢復(fù)如常,但再濃烈的酒味,也蓋不去來自凈植身上的那種誘人幽香。一路開回家里,云逢也已經(jīng)到了家,看著靠在凈植身上的醉酒男人,輕輕嗤了一聲。今晚,她又要被某人強占咯……他走回房間砰地關(guān)上房門,又老神在在地戴上耳塞。不得不說,云逢從來很有先見之明。這一晚,那是酒精作用外加新婚燕爾,久別重逢更添離合悲歡。兩人的動靜吵得云峙半夜睡不著覺,云逢的門自然也是敲不開的,只能默默地起來工作。最后,實在忍不了,自己咕嘟咕嘟干了一瓶酒,也走進(jìn)了凈植的房間……于是云逢因先見之明而生的沾沾自喜,在第二天早上起來看見三人淫亂地躺在一處時,又消失得干干凈凈。于是把凈植從床上一把撈起來,沖半夢半醒的她警告“今晚別想跑”,才郁郁不平地去上班。這天,云峙和爾敏自然都遲到了。凈植倒是無妨——她現(xiàn)在做著公益的法律援助,每周只上四天班……哈哈。下午,玉凈顏又給她發(fā)來知兒的照片——也就是云蘋留下的那孩子,玉行知。她照例轉(zhuǎn)發(fā)給云峙,讓他發(fā)給云蘋……云峙卻問:你上次例假是在什么時候?云峙不可能不知道,因此這算一個反問句——凈植對這個反而不怎么放在心上,從來記不住。她于是啪嗒啪嗒跑去看日歷標(biāo)紅的日期……壞了。這段日子盡想著鬼混了……于是又趕著去了醫(yī)院做檢查,果然是中了獎。出門時又恰好碰上云逢,多精明的人——病歷和藥方唰地抽過去看,唇角飄出一聲冷笑,“這回該知道是誰的了吧。”不消說是云峙的。云逢是回來前就做了結(jié)扎,爾敏除了昨晚,也一向做好措施。凈植于是拉住云逢:“別泄露消息啊,我想親自說……”“簡單,今天晚上不見不散。”云逢說完就走,連背影都仿佛透著一種暢快。于是晚飯時,凈植親自宣布了這件大事。爾敏嘆息對昨晚瘋狂悔不當(dāng)初,云峙自然是欣喜萬分,云逢也佯裝不知給她鼓掌。今晚那兩人有的忙了:爾敏忙著給孩子挑選早教教材,云峙則開始研究孕期食物……至于云逢的“不見不散”,相當(dāng)?shù)夭灰话恪M盹埡蟛痪茫品昃痛掖野阉顺鋈ィ嬖V那兩人是散步。但出了門,云逢就把她推上后座,一路向遠(yuǎn)處開。凈植試探地問:“只是出去玩而已,對嗎?”
云逢打了個呵呵:“我是那么急色的人嗎?你剛懷孕不便同房……哦,也知會你個沒常識的家伙一聲,別由著他們……”路邊的景色越發(fā)蕭條,等到車終于停下,凈植才看清——原來是上回的墓園呀……這回,是云逢主動牽著凈植的手,一直走到那塊“玉”字墓碑前。云逢說:“媽,我把凈植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