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是……是挺久了?!坝幸粋€多月了,是嗎?”她的頭更往下低。聲音弱弱的:“……是……” 六皇妹沈清越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好。看著她的背影,呼吸好幾番,才走上前去,從身后擁住她,低下頭,靠著她的發?!扒淝洹笔媲囫壕o貼著他的胸膛,閉上眼睛,蹭了蹭他的下頜。小聲地解釋:“清越哥哥,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也沒想好怎么和你說。畢竟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我們目前這樣的情況,自身都難保,更何況它。”“我知道,”沈清越輕聲,“但你也別怕,既然它來了,我們就好好待它。不管發生何事,我們都要在一起。哪怕最后,我們擔心的一切終將來臨,我們也不要分離?!薄班?!”舒青窈用力點頭,握住他的小臂,讓他撫上自己的小腹,“我們永不分離?!睖卮嬉环?,舒青窈放心不下內靈耗盡的凌桑,便又要過去看看。沈清越陪她而往。房中,凌桑似乎在她離開后,一直在休息。安靜的睡顏,平穩的呼吸,仿若先前那場噩夢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我們走吧?!彼裏o聲地說。于是二人又回到滿是花木的庭院里。一連幾日,都很安寧。舒琰那邊沒有消息,舒玨自是也不會再三過來。一切,都平靜得不真實。這樣的平靜叫舒青窈心中忐忑,卻又無可奈何。終于,舒琰先有了動靜。劉玉良過來傳話,說那個大臣的事成了,多謝沈清越出手相助。那個大臣還說,一座寶礦都不要,他是誠心來幫舒琰的。沈清越笑而不語。劉玉良又道,那個大臣很是掛念他的“親人”,想問何時才能與“親人”再聚。沈清越反問:“這不是得看三皇子的意思么?”把話給搪塞回去。劉玉良便懂了,笑著拱手告辭。是夜,門外出現兩個黑影。一人雖著素黑,但與生俱來的氣質仍無法掩藏,另一人則是跟隨他身后,顯然是他的仆從。值夜的是招財。招財一拉開門就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眸,一時心頭發堵。但還是瞬間轉換過來,尊敬地行禮道:“奴才見過四皇子?!薄澳銊e害怕,今日/本宮,是只身前來。”招財不知道說什么,只是笑了笑。他倒沒什么好怕的,就是覺得煩。煩那個五公主?!坝袆谛「缛ネ▊髁恕!敝苡郎龔男渥永锶〕鲆诲V金子。少說也是十兩。招財怔了怔,不敢接,道謝后請他們稍等片刻,飛快跑去通傳了。彼時沈清越正在幫舒青窈濯發。本是白日該做的事,奈何舒青窈午后疲憊,一睡便睡到了天黑,醒來就是這個時辰了。招財在門口言說四皇子舒玨突然來拜訪的時候,舒青窈正枕在沈清越的腿上。沈清越滿手的皂角,慢慢地替她順發。“知道了。”他手上的動作并未停下來。舒青窈眉眼彎彎:“來的可不巧,你得加快速度了?!薄皝淼眉?。”他聲音溫柔。等待的這會兒工夫,他幫舒青窈綰起了濕漉漉的發,又清潔了手上的沫子。“來,擦干。”舒青窈捂著纏好布巾的頭,拒絕:“要是舒玨看到我,整個局勢又要變化。我可不想心驚肉跳。”“為何局勢不能變化呢?”沈清越仍然那清淡柔和的語氣。她卻從這話里聽出了殺機。
他……竟然是這樣打算的!“據我所知,舒玨并未直接傷害過你,同樣在舒玨眼中,他的母后也從未傷害過你和云嬪。畢竟,陸皇后是最會偽裝母儀天下的。”沈清越拉過她的手:“你只消用你真正的身份接近他,借著他去除掉明面的仇人。待陸皇后羽翼剪去,到時候你再想做什么,便唾手可及。”論心計,舒青窈承認,她玩不過沈清越。當年那些捉弄,她忽而覺得,他是素來都讓著她的。甚至……也故意在舒琰等人面前示弱。為何不反擊?是那時能力太薄弱,還是他也在隱忍等待其他時機?“別多想,卿卿,”沈清越揉了揉她的發,“你要全心全意信我,就像,我全心全意信你一般?!笔媲囫涸G訥回神,點點頭,抓住他的手貼緊自己的臉龐,親昵地蹭了蹭?!暗?,總不能把你是沈清越的秘密也托出來吧,”她淺笑,“而我們又相伴一路……”“那就,”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一吻,“就把我當沈清越的小表叔,沈星樓——戰場同仇敵愾,又是遠親,替他照顧‘遺孀’一二,說得過去?!笔媲囫喊櫰鹦∧?,輕哼。門外腳步聲臨近。他拉過她轉身,取下布巾,及腰的秀發順勢而散。他又拿過牙梳和一方新的布巾,將秀發擦拭了一番后,再用牙梳細細梳順。舒青窈覺得在舒玨面前披頭散發不妥,還是用了術法將濕發烘干。沈清越捏著牙梳的手懸在半空。“……”“……”“你……”“沒事,下次,”迎著他帶了分委屈的眼神,她趕緊哄,“下次一定?!鄙蚯逶缴钌畹乜此?。她的下次一定,可不那么一定。“小王爺,四皇子來了?!闭胸斣陂T口道。其實,以舒玨這樣的身份,沈清越是該親自出門迎接的。但方才招財在門口等了小會兒,見沈清越并沒有出來的意思,只好在折返的路上,臨時編了個借口?!靶⊥鯛斢幸略谔幚恚坏梦浑S奴才進去……”他是這么說的。好在舒玨也并不在意,和周永升隨他而行。眼下,門打開。舒玨原本在琢磨,招財口中,沈星樓在處理的要事,會是什么要事。是宣德王府那邊的?還是舒琰這邊的?亦或是,還有其他隱藏的?直到沈清越頂著那張柔魅的臉出現。他先是一愣。沈小王爺長這個樣子?再見到那張柔魅的臉身后,又擠出另一張絕美的小臉。這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