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發百中的本事，從何得來？”舒青窈笑：“離開先生后總得找份工來填飽肚子，于是什么都學了一點兒?！薄半y怪你說什么都會一點兒，你也是命途多舛了?！笔婷鬏珥槃蒉揶恚骸八浴菝瘛褪恰菝瘛?，果然如草一樣命賤，在哪里都能長?！薄肮髡f得極是，所以詩句有云‘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笔媲囫旱皿w地回。放在椅扶上的手指，偷偷蜷起，掐住自己的掌心。舒明葭沒好氣地冷哼一聲：“真真的能說會道，還本公主面前拽起詩文來了。你那么懂事，怎不見叫人趕緊的奉茶來?！逼鋵嵈丝陶胸斠呀浂酥杷陂T口等候，不過周永升知道舒明葭今日的目的，又怕把沈清越這邊得罪狠了，最終算到舒玨頭上，也就囑咐他，沒有得召，不要進去。眼下聽到舒明葭的聲音，周永升趕緊道：“茶來了——”給招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進去。招財端茶而入。正要走到舒玨身側的桌邊奉茶，舒明葭嫌惡地斜睨他：“說了你又臟又臭，怎么還敢舞到皇兄和本公主的面前來！這茶鐵定都是臭的！”周永升掬了一把汗：“公主息怒，這茶啊，是奴才先守著他濯手更衣，再燒水，泡好的。您……”“你這么愛幫著他，莫不是你入宮前的親戚？還是兒子?。俊闭胸斈樕嚨爻亮顺?。說他是太監的兒子，侮辱誰呢！正欲發作，周永升已經“哎喲”一聲：“公主啊，奴才可沒有福氣能有這么大的兒子，奴才要有兒子能送終，那真是做夢都得笑醒嘍！”幸而有周永升打圓場，招財勉強按捺住情緒。但也不再繼續奉茶，端著站在哪里，一動不動。舒青窈起身。走到招財身邊，從他手里接過茶盤，輕聲：“我來吧?！睂⒉璞K放去舒玨手邊?！案锏牟枞~都是小王爺從云州城那邊帶來的，云州城到底比不得皇都，茶葉定然粗鄙些。不過云州城遠處邊境，茶葉也隨那邊民風粗獷，四皇子可以嘗嘗鮮?！笔娅k淡笑不言，微微點頭。舒青窈又轉去給舒明葭奉茶。剛把茶盞遞上前去，舒明葭冷眼一瞪，抬手就把茶盞往她手上拂去。她松了手。茶水漫在她的手指上，更多的，灑去地面。不待舒明葭開口，舒青窈已經賠禮道歉：“公主恕罪，公主恕罪，草民沒有端穩茶杯，驚擾了貴人，實在罪該萬死！”舒明葭愣了愣，責罵的話瞬間噎在了喉嚨里。舒玨不禁嘆了口氣。側目看了舒明葭一眼，眼神暗含警告。又問舒青窈：“沒事吧？可有燙著？”舒青窈搖搖頭。招財在一旁，忽而想起先前舒青窈囑咐的，叫他茶水準備溫溫的就行。難道……她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