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個不能拒絕的借口。她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情緒，看向他：“好的。”好的？沈清越噎了一噎。強(qiáng)忍著沖動，耐住性子等她進(jìn)了房間，他關(guān)上房門，才抓住她的胳膊，著急解釋：“窈窈，那個女子叫何杳，是沈星樓原來的妾室。沈星樓有很多女人，能打發(fā)的，我都打發(fā)了，但這個，宣德王說以前小產(chǎn)過，把她趕走不厚道，好吃好喝供著算了，所以我才沒有把她逐出去。三個月前我到云州城來，她要跟著，我不讓，就叫云綺留在王府看守她。這都三個月過去了，我以為她一個婦道人家沒那么大主見跑出來，再者你身邊確實(shí)不安全，才把云綺叫了過來。沒想到她膽子這么大……”舒青窈冷淡地看著他抓住自己的手：“說這么多，還不是睡了。放開我。臟。”“沒有！”沈清越急得口干舌燥，“迷香是迷香，不是綺夢香，窈窈！睡沒睡我自己能不知道嗎？” 死“別找借口了。”舒青窈去拂他的手。旁的不說，就算云奕也中了迷香，那何杳是怎么進(jìn)魏府的？魏府庭院眾多，她又怎么準(zhǔn)確無誤到皓月堂來？追根溯源，還不是他給出了消息。越想越覺得沈清越虛偽至極，常言道人心易變，他們多年未見，沈清越早就不是當(dāng)初那個出塵不染，清風(fēng)霽月的少年了。連連后退，想要離開房間。怎料沈清越追上來，忽就抓住她的手向自己探去。舒青窈登時漲紅了臉，目瞪口呆。“沈清越！你無恥！”“我知道我說什么你都不想聽，倒不如讓你自己感受，”他向她靠近，“窈窈，迷香不是綺夢香，中了迷香的人只會渾身失力。現(xiàn)在你這樣，我都沒辦法，試問昨夜我又如何能沾染她分毫？”舒青窈奮力抽回了手，揉了揉被他捏痛的手腕。他這樣的解釋，倒也能說得過去。只是……“那你告訴我，她遠(yuǎn)在宣德王府，千里迢迢過來尋你，是如何準(zhǔn)確得知你的院落你的房間？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既不會功夫，又不會術(shù)法，要是沒有你的準(zhǔn)允，我不信她能爬上你的床。”沈清越眉頭深鎖。是了，這一點(diǎn)，他也沒有想明白。云奕是何等的機(jī)敏，有功夫的人想迷暈云奕都不大可能成功，何杳不過是個弱女子，怎能一次得手？況且昨夜不止云奕，云綺也……“云綺。”沈清越怔了怔。聽到這兩個字，舒青窈整個人眼前白了一瞬。她竟然把凌桑和空谷給忘了！“我要去密室！”她臉色陰沉。沈清越轉(zhuǎn)去穿衣：“去，我亦要去。昨夜云綺拿藥過來后，她便去院子里和云奕閑聊。云奕既然中了迷香，那……”最后可能動手的，是云綺。順著枯井而下，又沿狹窄的密道而行。舒青窈心急如焚，舉著火折子走得飛快。她已經(jīng)不想管什么云綺什么何杳，她只想確認(rèn)凌桑和空谷的安全。她受傷昏迷不過是眨眼間的事，誰都料想不到，因此她也沒有機(jī)會告知他們，那墻碰不得，儀璇在里面靈力失控，大量至純的靈力溢出。這樣的靈力于他們不是先天滿靈力的人來說，只會傷及肺腑。好不容易走到盡頭，赫然看到地上倒著的三個人。云綺、凌桑、空谷。以及，大開的密室石門。“師兄！師弟！”舒青窈慌張過去，檢查二人。待發(fā)現(xiàn)他們只是內(nèi)靈動蕩，被震昏過去，又稍微放下了心。抬眸見沈清越扶起云綺在探鼻息，便道：“死不了。”“……”沈清越眉宇間陰沉至極。舒青窈抿抿唇，暗道自己就不該多這一句。將凌桑和空谷扶坐而起，以打坐的姿勢，又將陰陽玉子分別置于二人手中，調(diào)動自己的靈力來修復(fù)他們的內(nèi)靈。良久，二人面色緩和。雖然仍舊閉著眼睛，但已能自己運(yùn)氣修復(fù)內(nèi)靈。回頭見沈清越半扶著云綺，如之前一樣的動作和神情，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別哭喪著臉了，我也會救她。她是普通人，靈力對她的傷害不及對我們術(shù)者的。”說著，伸手去接。只是手剛放上去，她瞬間驚恐。

冰冷的，毫無生氣的。“云綺她……”她難以置信。沈清越闔目。怎么會死呢？云綺只是個普通人啊！從來沒有接觸過修術(shù)的普通人，遇到至純的靈力，只會像簸箕一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漏掉啊！不對，不是靈力的問題。舒青窈抬起手，運(yùn)出一絲靈力，從云綺的頭開始感應(yīng)。緩緩下移，最后停留在小腿上。她知道沈清越的臉色為何這般難看了。不止是云綺的死，更是云綺死得太慘。從顱骨開始，到脖頸肩骨，到十二對肋骨，到脛骨……渾身骨頭，皆碎。“云綺，是云奕的親妹妹，”沈清越聲有哽咽，“她見云奕跟我，才……不然，她還在做著女官。”舒青窈不知該說什么好，指尖微顫，輕輕覆上他的手。“昨夜的迷香，突來的何杳，慘死的云綺，昏迷的術(shù)士，消失的魏林氏……”他喃喃。舒青窈向儀璇待過的地方看去。那里殘留著玉靈山的術(shù)，只是不知，這術(shù)是儀璇所為，還是另有他人。“師妹……？”空谷虛弱的聲音在角落響起。舒青窈心里一緊，趕緊過去。“師兄，你怎樣了？”“無事，還好，咳……就是儀璇前輩的靈力太霸道……”他咳嗽著，“我見她有突破之勢，便想封印，強(qiáng)行壓制，還好有凌桑在，拼盡全力才成功，不然——儀璇前輩呢？！”他猛地一震。舒青窈搖搖頭：“我們下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見了。”“怎么會？”空谷滿臉困惑，“我分明記得，我和凌桑成功了！”“也就是說，你們昏迷前，魏林氏沒有出來？”沈清越開口。“沒有，我和凌桑成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