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白若璃的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那委屈的模樣,誰看誰心疼。裴言嘆了口氣,妥協。“晚些時候我去稟給老夫人知。” 逼后面的,舒青窈沒心思去聽,尋了個由頭帶霧菱先走了。霧菱倒是看出兩分端倪,問舒青窈:“小姐,奴婢怎么覺著,白小姐很依賴裴大人的樣子?”“怎么說?”她故意問。“您想啊,我們都知道白小姐和魏家三爺,呃,就,咳咳,”她尷尬的頓了頓,“……可當白小姐感覺受到威脅,害怕的時候,找的卻是裴大人。”“那你沒想過,裴大人是巡察司的人,擁有一手克制妖人的本事呢。”舒青窈淺笑。霧菱轉了轉眼珠:“話是這么說,但就是感覺不一樣。”舒青窈眸光深深:“話是這么說,但魏老夫人不一定答應。”霧菱怔了一瞬,恍然大悟:“哦~”輕輕笑起。舒青窈順手打了她一下。“笑的那般做作。”也忍不住笑。主仆二人走到長廊,又閑聊了兩句,抬頭看到魏老夫人身邊的李嬤嬤快步而來,不約而同收斂了笑容。“蘇小姐,”李嬤嬤行禮,“可有看到表小姐?”霧菱正想說話,舒青窈搶先一步:“發生什么事了?”李嬤嬤嘆氣:“表小姐自上次在妙法寺后山見過那臟東西以后,就時常擔驚受怕的。昨夜府上又出了那樣的事兒,老夫人放心不下,就叫老奴今早去問候表小姐,哪曉得哪哪都沒見著人。”“李嬤嬤別急,表小姐眼下正在南苑。”舒青窈邊說邊留意李嬤嬤的臉色。果然,驚訝之后,開始慌張。“表小姐怎么跑那邊去了,孤男……”嘟囔了一半,意識到舒青窈還在,又轉了口,“還得謝謝蘇小姐,不然老奴還得繼續到處跑呢。啊,蘇小姐應該也還有事,老奴就不打擾了。”說罷欠身離開。霧菱的目光追隨她而去。喃喃:“還是小姐厲害,就這么套了話出來。換作奴婢,就實問實答了。”舒青窈淺笑:“李嬤嬤是魏老夫人的心腹,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代表了魏老夫人的心思。既然李嬤嬤對白若璃獨自前往南苑的事不滿,可見魏老夫人也并不喜歡白若璃和裴言有過多交集。”霧菱并不知舒青窈早就知道真相,此刻只是在跟自己遞話。她老老實實地琢磨了一番,聲音輕輕:“裴大人地位不低,魏老夫人卻這樣不愿意,只能是……”“白若璃是她早早看好的兒媳婦。”舒青窈道出她心中所言。雖然對這樣的答案早就有猜想,但身為蘇幼青的貼身侍婢,霧菱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魏家真是太過分了!利用完小姐,得到名聲,就想把蘇家徹底踹開嗎!”舒青窈抿唇:“蘇家為官,可只是縣令,云州城獨立于外,又依附于云國,其實魏家聯姻,蘇家不是最佳選擇。”“可我家老爺在年輕時曾搭救過陷入危困的魏老爺,我家小姐和魏家三爺是指腹為婚的。”霧菱解釋。舒青窈笑了一瞬,不再說下去。像這般高低不對等,又于魏行昭地位提升沒有多大好處的婚事,只怕魏老夫人早就不想認了。要不是魏啟閣重承諾,臨死前還記得,魏老夫人大抵會在他死后就趕緊把婚事抹掉。“小姐,”霧菱忽然輕拉她的衣袖,“那好像是小王爺身邊的云奕。”舒青窈斂回神思,順她目光看去,確實是云奕。回看霧菱一眼,霧菱會意,小聲:“小姐您只管過去,奴婢替您看著。”舒青窈款步而行。“是小王爺有事?”云奕搖頭:“是魏林氏。”福壽堂。魏老夫人滿臉慍怒,手里的佛珠不停撥轉,白若璃站在正中,半垂著頭,紅著眼睛一言不發。魏行昭坐在旁邊,唉聲嘆氣。原本他們母子倆還打算等倪妙兒的孩子出生,先過繼到魏行昭這房,哪曉得倪妙兒的孩子說沒就沒,而一直拴在手上的白若璃如今也冒出其他苗頭。魏行昭聽說白若璃在南苑后,二話不說親自過去。那時白若璃還在哭著,她被妖人嚇得不輕。魏行昭卻誤以為她在和裴言拉扯。一把拉過白若璃到身后,對裴言正聲厲色:“裴言,我拿你當兄弟,結果你挖我墻角?”裴言先是一愣,再見白若璃很難堪地在后面扯魏行昭衣角,便解釋:“行昭你誤會了,阿璃她只是……”“阿璃不是你叫的,”魏行昭臉色愈發陰沉,“請叫她‘白小姐’。”“三表哥!”白若璃急了。還想說什么,已被魏行昭狠狠抓住了手腕往前拽:“母親找我們有事。”說完從裴言面前趾高氣揚地離開。
“阿璃,你說實話,是不是打算和裴家那小子好?”魏老夫人開了口,“你說實話,姑母替你作主。”白若璃狠狠咬住唇。她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魏老夫人這么一問,她竟然,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有些蠢蠢欲動。看到白若璃這樣的反應,魏行昭心里涼了大半截。起身到白若璃身前,牽住她的雙手:“阿璃,你要辜負我?”“三表哥……”白若璃又驚又懼,哽咽著。“你還叫我三表哥?你不是一直都叫我表哥的?裴言他到底有什么好?”魏行昭急了眼,“阿璃,我從未想過,你是個始亂終棄之人!”白若璃連連搖頭:“阿璃沒有,阿璃不是,我、我、我……”“那我們立刻成婚!”此話一出,白若璃和魏老夫人皆是一愣。魏老夫人正欲開口,就被魏行昭搶先一步:“阿璃,我不要蘇幼青,我只要你一個,我們好了這么久,小姑姑知道的,母親也是知道的,我們,只是沒有大宴賓客而已!”白若璃只感覺自己的魂兒被他拽著一個勁兒的往前扯,也不知道扯到了哪里去,整個人都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