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傻。你不記得了?那日她平白分了好些賞錢,我卻一個銅子兒也沒有,追著她要,她回我一句‘小姐還有好幾百兩銀票壓在箱籠里,自己找小姐討去’。”倪妙兒忍不住抿唇,手拿木梳輕順柔絲:“原來如此。不過嬤嬤您也真能忍,這么久了才動手——她那箱籠沒亂吧?”“嗨,你當(dāng)婆子我是笨手粗腳?這等小事,用不著擔(dān)心。”倪妙兒便不說話了,把銀票往貼身里衣放。葉茴的手離門只有一寸,她很想推門進(jìn)去質(zhì)問,可理智告訴她,就算她此刻進(jìn)去,也根本壓制不住里面兩個人。想了想,她放棄了,轉(zhuǎn)回到舒青窈的房間,找到箱籠,把整整齊齊的衣物隨手翻了兩把。待凌桑回來,她迫不及待把事告訴了他。二人又等了半晌,才等到霧菱。眼下舒青窈回來了,葉茴和霧菱在給她煎壓驚茶,便由凌桑告訴了她始末。舒青窈朝屋里走。原本那五百兩銀票就是個餌,只是沒想到這么久,刁嬤嬤才咬餌。不過葉茴是個妙人。還道她是個實心眼的榆木腦袋,可她顯然當(dāng)時把話給聽進(jìn)去了。——做了記號的銀票,擺明了是另有用處。看到被翻動過的箱籠,她頷首微笑,眸色漸深。“師姐,我們要怎么辦呢?”舒青窈側(cè)眸:“還能怎么辦?報官吧。”報官前,這消息自然逃不過當(dāng)家的魏鄭氏的耳朵,而魏鄭氏正在魏老夫人的院子里喝茶,由此,魏老夫人也曉得了。李嬤嬤瞥看兩位主子的臉色。魏老夫人波瀾不驚,仍舊喝著茶:“這冬茶的滋味,到底不如春茶。老身還是喜歡清明前后那一茬嫩芽,各有各的妙處。”魏鄭氏會意,對傳信的人道:“先別報官,叫她們在院子里等著。”又同魏老夫人道:“兒媳也覺著各有各的妙處,不過茶芽重在新鮮,陳的舊的,還是及時剔除的好,免得影響了您老人家的心情。”魏老夫人淺笑,將手里茶盞放去一旁,不再品飲。魏鄭氏見狀,起身行禮:“那兒媳便先去處理事務(wù)了。得空再來陪您飲上好的春茶。”“去罷。”若蘭院。刁嬤嬤和倪妙兒兩人沒想到會這么快東窗事發(fā),還沒來得及銷贓,就被逮住現(xiàn)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