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她一手支頤,仰頭望著天空,又看向遠處的江水。功名利祿如浮云,王權(quán)富貴隨江流。什么佛修贈寶,什么塵世煩煩擾擾,從她穿越的那一刻起,她就只求人生自在逍遙。 人族大能(728)春風(fēng)吹不盡,濛江東流入大川。天上浮云行,眾鳥高飛盡。孟渡揉了揉眼睛,她剛剛以手支頤,睡著了?,F(xiàn)在醒過來,她理了理衣冠,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白猿已經(jīng)離開,鳳凰臺上只有一個躺平在地上的敖云。她湊上去看了看,這個之前還很有活力的桀驁不馴年輕人,現(xiàn)在神情放空,躺倒在地上,弄得灰頭土臉。“學(xué)劍法的感覺如何?”身后看起來半死不活的敖云坐起來,神情有些懷疑人生:“我曾自傲于天賦,覺得天下能為我?guī)熣吡攘葻o幾,今日方知自己的無知,就連您座下的白猿都可以在劍術(shù)一道上碾壓我。”敖云垂著眼,俊朗的青年不再露出那副桀驁的模樣,他的眼睛微微下垂,看起來就是很無辜的狗狗眼。他只要不露出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就會有一些外貌上的優(yōu)勢。孟渡不解風(fēng)情,安慰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白猿。你這樣的王孫公子對上它被碾壓,這很正常?!卑皆朴行┯魫灥貒@口氣,詢問道:“好吧,那我之后該如何再請動白猿指點?”“白猿常在西山附近的山林玩耍?!泵隙上肓讼?,說道:“白猿喜歡竹子,也喜歡果子酒。若是有人愿意與它一同玩耍,它會很高興?!卑皆朴浵?,朝著孟渡一揖:“多謝您為我擇一良師?!泵隙蓴[擺手,“無妨,舉手之勞罷了。既然酒已飲過,你這謝罪酒宴就到此罷,今日就此別過?!薄肮妥瘃{?!钡劝皆圃俅翁痤^時,這位人族大能已經(jīng)坐在濛江上的一艘小船上。他站在鳳凰臺上,目送這艘船只遠去。船只順流而下,經(jīng)洞庭,而返西山。孟渡坐在船上,仰頭望天,見白云千載空悠悠。她摘下腰間懸掛的骨笛,江上笛聲悠揚。曲終人不見,江上數(shù)峰青。敖云在江邊佇立許久,等再也聽不到那笛聲,方才轉(zhuǎn)回身來。這數(shù)天的經(jīng)歷對他來說,堪稱離奇。無論是在凡間界遇到了有數(shù)百年修為的水鬼邪祟,還是遇到了一位真正的人族大能,甚至還拜了一只白猿為老師,這些事情都讓敖云有些迫不及待要回北海分享給父王、白黿、錦鯉婆婆……也不知道北海的大家現(xiàn)在在做什么。無邊無垠的汪洋之海,北風(fēng)浩蕩滄溟闊,翻空濁浪鼓雷霆。一條巨龍在北海上空盤旋著,紅色的龍尾一擺,像是赤色美玉。東方的云端又游來了一條白色的巨龍,又從南面游來了一條玄色的巨龍。紅色巨龍的龍首微微抬起,向那兩條巨龍打招呼。三條巨龍發(fā)出一聲悠長的龍吟,一躍進入了北海。白黿早早地等候在龍宮之外:“恭迎東海君、南海君與西海君?!睎|海龍王、南海龍王各自化成了穿著白衣和玄衣的中年男子,各自帶著象征身份的玉冠,西海龍王化作了一位穿紅衣的中年婦人,玉冠上點綴著紅色瑪瑙,看起來威嚴又高貴。等到進入了北海龍宮,西海龍王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北海君,近些時日我那里有些不太平,要借你的照妖鏡一用?!睎|海龍王沒等北海君說話,先詫異地問道:“怎么你那里也有妖族潛伏進去了?”“也有妖族潛伏?”她轉(zhuǎn)頭看向東海龍王:“莫非你的東海也有這等事?”東海龍王點點頭,神情無比惆悵:“前些時日,東海漲潮,那幾個潛伏進來的妖族慌張不知所措,根本不會躲避潮汐,暴露了妖氣,被巡邏的水族抓住。審問后才知道,妖皇派遣了許多妖族前往修真界各處,潛伏探聽密報。”西海龍王嘆了一聲,說道:“我是有水族來向我上報最近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水族出現(xiàn)在西海。把它們抓住之后才發(fā)現(xiàn),是一頭豬妖偽裝成了我們水里的胖頭魚。怪不得這條胖頭魚的鄰居害怕到舉報了它,哪有胖頭魚會豬哼哼的。”南海龍王郁悶地一拍自己的額頭,“我的南海與妖界的距離最近,可是我卻沒什么發(fā)現(xiàn)。我擔(dān)心不是我們南海被妖皇忘記了,是妖皇派出了最精銳的暗獵來南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