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雪初晴,蛇王設宴宴請附近山頭的各大小王。
金碧輝煌的宮殿里,山珍海味如流水般擺上桌來,可這些都不及蛇王身旁那個眼覆白綾、膚白勝雪的美人一分耀眼。
她眼不能視物,扭著腰磕磕絆絆地為蛇王斟酒,從關節處透出的櫻粉,更是令人遐想無限,讓人忍不住把視線窺向她薄衣之下。
有大膽的妖沒等宴席結束,便當眾向蛇王討要這個名妓。
“大王,你身邊這個女人看起來真騷,不像個守規矩的,今晚你把她賜給我,我替你好好教訓教訓她,叫她再不敢背著你搔首弄姿?!?
“哈哈哈哈哈。”無數如有實質的目光凝到了那個瘦弱的女人身上,他們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顧煜彎了彎嘴角,夾了一塊冰放進嘴里,俯身含住女人白生生的耳垂,把她嚇了一跳,“你說我要不要把你送給豺狼,上了他的床就沒有女人能活著下來,而且他長得很丑?!彼卣f道。
沉在的耳垂在冰涼和滾燙中反復玩弄,舌頭濕滑的觸感讓她倍感不適,她嫌惡地推了推顧煜,反唇相譏,“我”
鋪天蓋地的吻像張網一樣壓下來,腰上橫著條粗壯的手臂,后腦勺也被牢牢掌控,對方根本沒給她開口的余地,只放她說了一個字,便把余下的話都堵在唇舌之間。
因著視線被剝奪,沉在的余下感官便變得格外靈敏。
闖進來的舌頭像條靈活的蛇一樣,下流地在她口中攪動,發出噗呲噗呲的水聲,她不由得仰起頭,以求更多的氧氣,“唔呃嗬,哈”
殿內的氣氛瞬間被這個深吻點燃了,妖怪們哄叫,喊著污言穢語,“干她,艸,真他媽騷,這么會扭下面都發大水了吧!”
顧煜最后重重吮了下沉在的舌尖,把她逼得脖子上都泛起紅暈,才放過了她。
沉在咳嗽不止,抬起手狠狠擦拭自己的嘴唇,五指緊握成拳。
顧煜高聲道:“橫財,這是本王的人,要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你有這個命享用么?”
名為橫財的豺狼妖嘿嘿一笑,抬手不輕不重地給了自己兩巴掌,“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我以為她就是個普通妖妓,不知者無罪嘛?!?
頭長犄角的犀牛妖抓起牛腿啃了一口,邊嚼邊說:“大王好事將近,等娶了豹子頭的千金,兩方勢力聯合,再無人能撼動您的地位,到時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沉在豎著耳朵,聽到蛇妖即將娶親,簡直心花怒放!
沒高興過一秒,旁邊的顧煜突然嗆了下酒,杯中酒水灑了一桌。
沉在拉下了臉,不情不愿地給他擦嘴。
橫財撫掌嘆息,“只是聽聞豹子頭千金頗為狠辣,怕容不下大王身邊這些美人。要是真有這天,大王可千萬記得我,我必不會讓美人香消玉損。”
顧煜一酒杯砸了過去。
“我這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他支起一條腿,手肘抵在膝蓋上,放浪不羈地拍了拍手,“別老跟只臭蒼蠅似的盯在我這兒,你的菜這就上?!?
很快有美艷妖妓上前奏樂,她們身穿薄紗,赤裸的肉體在薄紗下若隱若現。
各種下腰、劈腿的動作引得在場妖怪獸性大發,有好色者甚至沒等妖妓跳完舞,便沖上去分開她的腿,將丑陋勃發的性器插了進去。
宮殿里充滿糜爛的情欲氣味。
沉在居于高位,聽著那些靡靡之音,卻覺得自己好像也很她們差不多,就是個玩物。
誰也沒資格同情誰。
宴席才進行了一半,各色稀奇菜肴仍不斷端上來。
有人近來奉菜,沉在鼻尖輕嗅,臉色陡變——她忽然聞到了熟悉的蓮花香。
心里一緊,轉念又想阿蓮不過是噗通后廚小妖,殿前送餐這種好事,怎么輪得到他來做。
可她聽到了顧煜不悅的聲音:“這么點菜需要磨蹭這么久嗎,布好了就滾下去。”
有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那就是阿蓮。
沉在坐立難安,阿蓮怎么跑到前殿來了,要是讓顧煜認出他就是沙海里的那朵蓮花,為了更好地控制她,他很有可能會傷害他。
特意等布菜小妖離開,過了好一會兒,沉在才狀似不經意地說:“我頭暈,能不能讓我出去透透氣,這里的氣味太難聞了?!?
“哼,讓你伺候了這么一會兒就犯矯情?!鳖欖嫌行┳硪?,但也許是少見沉在示弱,他聽起來心情不錯,“下去吧,我今天也不折騰你了,晚上睡個好覺?!?
沉在扯掉眼上白綾,匆匆往后廚那條路走去。
五步一設的人魚淚點亮了整座長廊,幽藍火焰被疾步之人所帶起的勁風搖動。
一人高的假山旁,有個清雋的背影靜靜佇立。
“阿蓮!”沉在壓低聲音,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名字。
阿蓮轉過身,臉上沒什么表情,他垂眸靜靜地看她,如壁中神祇,帶著近乎冷漠的慈悲,兩人明明站得很近,靈魂卻仿佛有天塹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