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雪花順著冷風的軌跡緩緩飄至窗沿,仿佛一場匆匆而來的雨。思緒游離間,她忽然聽見了謝欣堯小心翼翼提的那個問。戚禾遲疑了好半天,然后平靜地回復說:“沒可能了。”她和沉知聿,不可能了。返程的中途,雪勢越演越烈,戚禾坐在出租車里,紅燈亮的空擋,她目光穿過側方車玻璃,看見不遠處的廣場上,此時正聚滿了拍照賞雪的人。幾個調皮的小孩繞著馬路墩子你追我趕,歡快地打著雪仗,原本一團團的雪球,在受到力的碰撞后,一瞬間就變成了飛揚的白沫。目光掉轉,有對養眼的情侶在浪漫的雪景下,一會兒跳舞,一會兒擁吻,彼此的臉上洋溢著幸福而甜蜜的笑。從幼年到成年,每一幀畫面都似曾相識,那種熟悉又久違的酸澀感,再次悄悄地,狙擊了戚禾的心。各種心情交雜,她卻漸漸地領悟到,原來回憶是那么苦的東西。苦到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世界轉眼就成了黑色。只剩雪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