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的葉秋并沒有將柳君的病情以及凌落的具體情況告訴陳若凡,他知道一向堅強的好兄弟此時是最脆弱的時候,既然有些東西注定要有人來扛,那就讓他葉秋來吧,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手術的等待既是短暫又是漫長的,這一天里,葉秋離開了人民醫院,一直躲在特殊的醫療室準備柳姨的手術,他必須得做好兩手的準備,明日要是醫生不能很好的完成心臟手術,他很有可能會親自操刀,只不過那也將是最后一套方案,屬于背水一戰。
······
翌日清晨八點,距離手術還有一個小時,當葉秋精神有些疲憊的趕到人民醫院的時候,凌落早已不在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里,葉秋仔細一問,院方說柳君的病情有了新的情況,這次的專家組正在開緊急會議呢。
葉秋一聽,瞬間眉頭皺了起來,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早在昨日,他就覺得柳姨的病情絕對不像心臟衰竭那么的簡單,只是當時沒有ct,他也不敢做武斷的決定。
疾跑著來到專家足的緊急會議室前,陳若凡正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在那里不停的徘徊著,從他的臉上,葉秋看出了無限的擔憂,不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時間去安慰陳若凡了。
“小凡,柳姨的ct報告呢,立刻給我看一下。”葉秋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道。
正手忙腳亂的陳若凡也是明顯的愣了一下,他雖然不知道葉秋此舉的用意,但是他了解葉秋的性格,任何事情絕對不會空穴來風的,所以立刻將ct報告遞到了葉秋的手中。
仔細的觀察著心臟周圍的黑白心電圖,葉秋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突然間,他放下了手上的胸部x線平片,直接就欲沖進專家會議室。
“咦,你等等,你是誰啊?里面專家正在開緊急會議呢,病人家屬不能進去。”
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他叫做楊友明,心臟外科的副教授,原本是這次手術的副手,但是由于柳君的病情忽然出現了突發情況,暫時先被擱淺了。
而現在會議室里,都是一群正教授,向他這等級別的,還不能進去,所以只能守在外面,等待專家會議的最終結果。
“讓開······”
焦急萬分的葉秋根本不理會這楊友明的阻攔,直接一手甩開他,沖進專家緊急會議室。
楊友明畢竟五十幾歲的人了,怎么可能攔得住年輕力壯的葉秋,只能快步跟著也去走進去。
而在門被葉秋踹開的一瞬間,會議室里的人也同時停止了交流和討論,怒氣沖沖的看著這沖進來的不速之客,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怒火。
他們這次遇到的可是前所未有的難題,正一籌莫展呢,現在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思路,突然就被一小子給打亂了,你說怎么可能不生氣?
“喂,誰讓你沖進來的!”
說話的是穿著一身白大褂的凌落,只不過此時他的臉上,早就沒有了昨日的那般自信,凝重表情顯示了剛剛他們的緊急會議并沒有討論出什么實質性的結果。
葉秋也不回話,直接氣沖沖的走到凌落的面前,突然抓住凌落的白大褂衣領,一把就將他給提了起來。
“凌落,我就想問你,昨日你是哪里來的自信,說出這種手術你十拿九穩的話?”
“你干嘛?你先松開!”
凌落在劇烈的掙扎著,可是無論他的雙手雙腳如何的撲騰,就是無法掙脫葉秋巨鉗一般的雙手。
無奈之下,凌落只能辯解,“誰說我做不好這個手術的,我現在這不是在討論最好的方案嗎?你特么的先松開我,不然別想有人幫病人做手術!”
可是葉秋卻根本不理會他,仍然怒目圓瞪,像是要將這誤診的凌落吃了一般。
也就在這時,那坐在緊急會議室最中間的是中年男人發話了,他的臉色同樣很難看,只不過與凌落相比,要稍微的鎮定一點。
“年輕人,你先放開凌落,我是人民醫院的院長凌嘯成,有什么話咱們可以好好說。”
此人乃是凌落的父親,也是當代凌家家主凌嘯天的弟弟,一般他說話,還是你有些分量的,普通人見到他不敢造次。
見有個稍微有分量的人站出來,葉秋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松開了凌落的衣領,直接將他甩到會議室的椅子上。
“你難道不應該講一講,為什么在手術的一個小時前,突然召開緊急會議,改變病人的手術方案嗎?”
葉秋霸氣側漏,沒有絲毫的收斂,仰著頭直勾勾的盯著這凌嘯成,他才不管你是什么院長不院長的呢,只要柳姨的手術出了半點差錯,這些所謂的專家,全部得去陪葬。
“年輕人,你先息息火,這件事情并不怪凌落,病人的病情本就是心臟衰竭的晚期,想要治好非常的困難,結果昨晚又惡化了,出現了點小問題,這不是凌落能夠左右的,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說這話的凌嘯成同樣是鎮定自若,他當醫生這么多年,見過鬧事的病人家屬不計其數,又怎么可能被一個葉秋給嚇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