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韋家父子倆屁都不敢放的站在那里,角落里渾渾噩噩的李猛那是一個慶幸啊,還好剛剛撤了出來,沒有和韋世豪狼狽為奸,不然現(xiàn)在估計下場跟他們是一樣的。
就連張馨渝也是面容尷尬的看著對面,剛剛她對自己身邊的男朋友是冷嘲熱諷,現(xiàn)在沒想到是狠狠的被打臉了,什么狗屁的韋大少爺,其實也不過爾爾嘛,在這個名譽上是學校音樂系副教授葉秋的面前,還不是垃圾一堆。
至于葉秋,出了城管局后,他是心情極為的舒暢,今日他本可以狠狠的再揍一頓這韋世豪的,但他并沒有,倒不是因為手臂上還有傷勢,而是他真的不屑再出手了。
像韋世豪這種目中無人,自視甚高的二世祖,說他是社會人渣,都侮辱了人渣這個詞語,和他動手,只會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
接下來的幾天,葉秋一直住在楚家出租屋里面養(yǎng)傷,原本是五天的休病假時間,結(jié)果沈傲雪直接一通電話打來,說是蕭總又給他額外批了十天的假,讓他務(wù)必把傷養(yǎng)好了再回到歐尚集團工作。
葉秋也是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蕭韻寒那冰山總裁,雖然平時總是對人冷酷到底的模樣,但典型的外冷內(nèi)熱,其實她也只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孩子而已,可能是家族給她的壓力太大,所以不善表達吧。
這天,正當葉秋尋思著去天海大學授課時,陳若凡卻忽然打來了一個電話,說是柳姨的檢查結(jié)果已經(jīng)出來,情況非常的不好,或者更加準確一點的來說,是很糟糕。
早就有所有準備的葉秋也是眉頭一皺,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那日從柳姨有些慘白的臉色來看,他就知道了一些內(nèi)容,只是不敢確定,所以讓陳若凡帶柳姨去人民醫(yī)院檢查一下。
結(jié)果不出他所料,柳姨是真的出了大毛病了。
跟楚江山打了個招呼后,葉秋立刻趕到了人民醫(yī)院,不管怎樣,他也算是腦科和心臟外科的專家,必要的時候,他也會親自動手為柳姨手術(shù),畢竟父母離世之后,柳姨現(xiàn)在算是他最親密的長輩了。
當趕到人民醫(yī)院33樓的病房時,陳若凡正陪在柳君的身邊,雙手緊緊的握著母親的手,臉上的表情很淡然。
但是葉秋一眼就看出來了,陳若凡這小子是裝的,因為他了解自己的這個好兄弟,每次陳若凡說謊的時候,他的耳根都會發(fā)熱。
“小夏也來了啊,哦不對,你看柳姨這記性,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你小秋了吧······”柳姨的狀態(tài)貌似還不錯,臉上難得的擠出一絲笑容。
陳若凡也是尷尬的笑著,轉(zhuǎn)身對葉秋招呼了一下。
“柳姨,你叫我什么都無所謂的,我之所以改名,一來是為了忘記當年的一切,二來也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但是在您的面前,我永遠都是那個調(diào)皮搗蛋的小夏。”葉秋笑道。
出乎意料的是,病房里并沒有柳君身患重病的陰霾,相反倒顯得挺溫馨的,可能也與陳若凡隱瞞病情,并沒有說出來有關(guān)。
“柳姨,怎么樣,最近身體好些了吧?”
葉秋一邊關(guān)心一邊將手中的果籃放下,重回華夏,他原本的冷血漸漸的也變得滾燙,所以在對待人情世故方面,也顯得更加的成熟大氣了,現(xiàn)在儼然成為了一個真正可以獨擋一面的男人。
“小凡,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跟小秋說一說······”
不知為何,柳君忽然松開了兒子的手,故意的想要支開陳若凡,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讓兒子知道一樣。
陳若凡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在看向母親那和藹可親的眼神后,還是緩緩的站起身,這個敏感的時刻,他越是刻意的守在床邊,越是容易引起懷疑。
所以為了避免破綻,陳若凡拍了拍葉秋的肩膀,眉眼眨了眨,給了葉秋一個滿含深意的眼神,便徑直走出了病房。
也就在出病房的一瞬間,陳若凡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再也不能控制自己,蹲在角落里,淚水無聲的從他的臉頰上滑落,悲傷絕望。
這么多年,他一直茍延殘喘著,做服務(wù)員,賣碟片,扛麻袋,甚至連蹲天橋裝乞丐都做過,只要是能賺錢的,他都義無反顧的沖在最前面,為的就是給久病在床的母親治病。
要知道,陳若凡再怎么說曾經(jīng)也是陳家的少爺啊,照理說,他應(yīng)該錦衣玉食,吃喝不愁,學好的話,每天作詩彈琴,不學好的話,吃喝嫖賭,總之不管怎樣,他是不用為了溫飽而擔心的。
可是現(xiàn)在,落魄的他只有拼了命的去打各種工,只有這樣,他才能保證自己和母親不被餓死,要不是葉秋回到天海的話,他連給柳君做一次全身大檢查的錢都拿不出來。
憑借自身的功夫,陳若凡本可以學那些大街上的地痞流氓,收收保護費,肯定比做苦力賺錢來的快,但是他沒有。
他擁有著陳家的血脈,一身的傲骨注定他不會這么做,其實他的愿望很簡單,就是給柳君一個幸福的生活,不用每天吃了上頓想下頓,饑一餐飽一餐的,陳若凡一直在努力,只是他努力的腳步還是跟不上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