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見三個女孩表情都變得黯淡,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眼睛一轉有了主意,輕咳一聲道:“但咱們跟秦始皇不一樣。
秦始皇的長生不老只是自己一個人,所以他會耐不住寂寞,所以他很有可能崩潰,會受不了,但咱們不一樣,咱們有四個人,還有小雙,比他要強的多。”
三女聞言心里舒服了些,但任珠珠想到家中的父母還是幽幽嘆了口氣:“可是爸爸媽媽……”
任靜靜在這方面倒是很看得開,因為從小沒有在父母身邊長大,所以感情相對來說淡漠許多,她看著珠珠道:“他們年紀比我們大,本來就會先我們而去的,你不必太過介懷。”
任珠珠啞然,看著沉默不語的任婷婷又想起早已變成僵尸逝去的伯伯,心里頗為自責,她還在想著自己的父母,但任婷婷早已父母雙亡了。
“可是她還有姐夫啊,哪怕周圍的人都不在了,他們還可以做一對神仙眷侶……”
馮一想到九叔他們、想到秋生文才,想到甘田鎮的毛小方,想到關外的諸葛孔平和馬丹娜,他們都會慢慢老去,離開這個世界,還有已經消失的小麗,都沒來得及告別……
“沒想到才短短幾年,我的身邊已經出現這么多人了,這樣也挺好,先離開的不痛苦,最后留下來的那個才痛苦,就讓我來承受這些吧。”
四個人正走神的時候,一陣嚎哭聲突然從遠處響起,幾人從思緒中回過神,好奇的望去,都是皺了皺眉頭。
朝這邊走來的是一支送殯隊伍,這支隊伍大概十幾人,打著幡穿著送殯的孝服,一邊撒著紙錢一邊扯著嗓子嚎哭,聲勢頗大。
“還真是巧呢。”
馮一搖搖頭,他們剛聊到這,就看到死人,太應景了。
四人往后退了退,讓開了主道,就聽到旁邊的人在竊竊私語。
“老侯家也太慘了,這么多年兩口子都沒生下一兒半女,這好不容易媳婦兒有了身孕,卻又突然暴斃,簡直是人間慘劇。”
一個臉色蠟黃頭上戴著白色毛巾的老漢搖頭嘆道。
“是啊,最難得的是哪怕沒有子嗣他們也十分恩愛,從未吵過架紅過臉,偏偏在有孩子后又陰陽相隔,真是世事無常。”
另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跟著說道。
其他幾人顯然也知道此事,都是唏噓不已。
任婷婷三女聽到他們的話也是跟著揪心起來,湊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話,言語里多是同情。
馮一看著送殯隊伍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眼珠一轉,來到剛才說話的幾個人身邊道:“幾位,我是南方來的游客,途徑咱們鎮卻不想遇到這樣的事情,聽著心里也是不忍……
不知你們口中的老侯,也就是死去女子的丈夫是哪一位?”
馮一并沒有穿道袍,而是一身淡綠色長衫,配上他英俊的面容確實像個出來游玩的富家公子哥,雖然他面無表情,但語氣還算客氣,幾位本地人也沒太在意,指著隊伍中哭的最響的男人道:“喏,哭的最厲害的那個就是本家了,他叫侯長春。”
馮一順著他們的指點看去,默默點了下頭:“那后面跟著他的是他的父母吧?”
“沒錯,老侯一家三口都是老實本分的生意人,侯長春對他的妻子李小蓮很好,哪怕前幾年李小蓮一直無出,依然沒有嫌棄她。
兩人私下里看過不少大夫,也吃過不少藥,都未曾見效,原本我們都以為他們已經放棄了,沒想到啊,老天開眼,李小蓮竟然懷孕了。
你是不知道,當時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整個鎮子都震動了,紛紛向他們侯家道喜,侯家也是喜不自勝,花了大價錢請鎮子里的人吃飯,事后更是買了很多魚翅燕窩給李小蓮調養身體,金貴的不得了。
誰承想,這李小蓮就不是個享福的主,才過去沒半個月,就在打水洗衣服的時候掉進了井里,直接淹死了。
哎,這可苦了侯長春了,都哭昏好幾次,挺壯實一爺們,這兩天哭的都快脫相了。”
馮一看著面色慘白身體消瘦的侯長春點點頭道:“真是挺感人的。”
幾人看著面無表情的馮一說著這話都是泛起嘀咕,一點表情都沒有,從你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感人的跡象。
馮一沒想到自己的面癱會被幾人吐槽,看了一圈指著一個年輕女子問道:“這位小娘子長得挺標致的,難道是李小蓮的妹妹?”
幾個當地人差點暴走,好家伙,難怪你面無表情,原來根本沒把老侯家的事放在心上,打的是別的主意。
要不是看你背的劍不是凡品,你又像是有功夫在身,我們肯定把口水唾棄在你身上的袍子上!
眼下幾人已經在心里將馮一列為無恥臭不要臉的登徒子了,沒人再搭理他,紛紛丟了個白眼散去了。
馮一見狀倒也不以為意,看著遠去的送殯隊伍揉了揉鼻子,轉過身對任婷婷三人道:“熱鬧看的差不多了,咱們回酒店等九叔吧。”
“喂,婷婷姐,姐夫當著你的面去問別的女人的事,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