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完肉后已是深夜,土匪沒有出現(xiàn),眾人便各自回房睡去。
這里的房子多是一室的格局,床也只有一張,馮一將床讓給了馬丹娜和羅桑,又扯了塊布做隔斷,在外面默默打坐了一夜。
這一夜,眾人都卸去了長期的防備,睡得格外安穩(wěn)。
一連三天過去,土匪始終未見蹤跡,別說馮一了,連肖老大他們都覺得奇怪,難道那幫人轉(zhuǎn)了性子,不再搶糧食了?
還是他們出了意外,都死了?
或許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沒事的時候,土匪們?nèi)缂s而至。
啪嗒啪嗒……
一陣急促慌亂的腳步聲打亂了村莊的平靜,原本在打坐的馮一立刻睜開眼站了起來。
“馮一,你也聽到了?”
從睡夢中蘇醒的馬丹娜一邊套著外套一邊小聲的問道。
馬丹娜并沒有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晚上可以睡床的待遇,她甚至主動提出三個人可以橫著睡,同睡一張床的提議。
當然,羅桑是要睡在倆人中間的。
不過馮一拒絕了。
馬丹娜是個黃花大閨女,以后還要嫁人的,哪能壞了人名聲,哪怕沒人知曉,他也過不去自己心里這道坎。
只是幾天不睡罷了,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馬丹娜知曉了馮一的脾氣秉性,對他很是放心,所以晚上多是拉上簾子后脫下外套只穿著貼身小衣入睡。
“你在屋里看好羅桑,我出去看看情況,沒什么大事的話你不用出來的。”
馮一叮囑了一句,輕輕拉開門走了出去,又立刻將門掩住。
肖老大等人也有人醒來,不過大多衣衫不整,明顯起的很倉促。
村子的路上已經(jīng)站滿了人,馮一抬眼看去,大約三十多個人,雖然身上穿著的是普通衣服,但隊列站的還算整齊,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淡淡的血腥味,明顯是殺過生的。
他又仔細看了看,微微皺了下眉,隊伍里有十個人左右身上是帶著傷的,傷勢有輕有重,但都是新傷,有兩個喘的很厲害,上氣不接下氣,如果不及時醫(yī)治的話,怕是撐不了幾天。
“看樣子還真是軍人,莫不是逃兵?”
他安靜的站在陰暗處,仿佛幽靈一般。
土匪的頭目是一位長相還算英俊,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人,他并沒有理會其他人,目光始終放在肖老大的身上。
“肖老大。”
“哎,趙大王你好,好久不見。”
被念到名字的肖老大趕忙走過來一臉笑容的示好。
趙大王不為所動,仍是一副淡淡的表情:“這么長時間沒見,肖老大還認識我,真讓人感動。”
肖老大心里膩歪至極,臉上還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滿,忙笑道:“怎么會,趙大王的英姿讓人過目難忘。”
“行了,別拍馬屁了。”
趙大王動了動鼻子后微微勾起嘴角:“最近伙食不錯啊,這么濃的肉香味……”
“我們也是運氣好,前兩天打了頭野豬,知道您要來,都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了,我們這就給您和諸位兄弟拿出來。”
這是馮一要求的,他說等土匪們來了,主動將家里的肉拿一部分出來給他們。
至于原因,他沒說,其他人也不敢問。
現(xiàn)在馮一的地位無人動搖,他的話更無人質(zhì)疑,堪比圣旨。
趙大王也覺得有趣,之前來的時候肖老大這幫人看他們這群人是敢怒不敢言,一個個都憋著火,今天倒是奇了,態(tài)度還挺配合。
但是當肖老大等人將肉抬出來的時候趙老大這幫人都壓抑不住倒抽冷氣和咽口水的聲音。
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又跑了這么遠的路,只有冷水喝,各個餓的前心貼后背,看到這么多腌制好的豬肉,哪有不饞的道理。
“趙大王,這里總共是一百多斤肉,我們打完野豬后尋思你們會來,就提前腌制好了一些。”
“行,這次做的不錯,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日后有機會肯定會補償你們的。”
趙大王一邊吩咐人搬肉一邊道。
“補償這話就太見外了,就是我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
肖老大賠笑道。
趙大王沒再說話,正準備帶人離開,隊伍里有一個略顯尖細的男聲道:“等等。”
說話者同樣是一位二十六七歲的男人,長臉,細眼,表情有些陰郁,看起來心機有些沉。
“劉三,你有什么問題?”
趙大王看著劉三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緩緩道。
“大王,這肉的分量不對吧?”
劉三皮笑又不笑的說道。
“一百多斤腌制好的肉,還不夠么?”
趙大王反問道。
“不夠!”
劉三站出來道:“弟兄們每天出生入死,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說不定哪天就沒了,這一百來斤肉分給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