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卻心照不宣地拍拍他的肩膀,“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弟弟。”
白皎下意識地覺得這句話有點怪,卻又沒品出來哪里怪。
下午的課走馬觀燈地過了,海珠不打晚自習,臨近放學時間,周邊全是等著接學生的私家車。
宋一青今天興致大發,“公主,我們打保齡球去,走不?”
白皎有點感興趣,但已經遠遠瞄到了自家的車,他只能遺憾與宋一青揮別,準備上車。
打開車后排的門,白皎剛想鉆進去,聽見熟悉的聲音。
“皎皎放學啦?”
白皎一下子笑了起來,書包丟在后座,人跑到副駕駛鉆了進去,“媽!”
平常來接白皎上下學的都是家里的司機,宋琉和白遠忙工作,只有家長會之類的活動才會抽空來接。
宋琉伸手薅了把白皎的頭頂,“哥哥呢?”
白皎一下子打了蔫。
“不知道,他今天沒來——”說到一半,白皎改了口,生怕自己被誤解成在告狀,“我今天沒看到初賀哥。”
宋琉好像短短地嘆了口氣,白皎沒聽清,只聽見她說:“沒事,那我們先回去,哥哥可能已經回家了。”
白皎聯想了一下白初賀的性格,感覺未必,但又不愿意反駁宋琉說的話。
他剛才看得真真的,宋琉知道白初賀不在的時候明顯失落了一下。
“今晚表叔一家過來吃飯。”宋琉邊開車邊說。
白皎聞言,想起今天遇見林澈的事。正好宋琉難得接他一次,他一邊吃車上放的零食,一邊把這件事分享給宋琉聽。
“媽,表叔他們家也知道這件事嗎?”
白皎邊說邊看宋琉,才后知后覺發現宋琉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眉頭緊鎖著,表情不像剛才那樣放松。
“皎皎,這些是你表哥主動跟你說的嗎,你沒說什么吧?”
白皎擦了下嘴巴,指天發誓,“對,我什么都沒說。”
宋琉點點頭,擰著的眉頭沒放開。
白初賀被她剛生下來沒幾天就因為醫院的疏忽大意被人抱走,這件事當年鬧得很大,但一直沒能把孩子找回來,漸漸地也就淡出了公眾的視線。
而白皎被接回白家那年,宋琉和白遠不希望白皎受到太多人的關注,宋琉那幾年也不愛社交,因此沒有人知道詳細的內情。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和白遠想要補上本該屬于白初賀的東西,同時也不想委屈了白皎,一開始設想的是對外說白皎是二胎,白初賀是早先被抱走的頭胎。
至于兩個孩子就讀同一年級的事情,這個倒好辦,只要說白皎上學比較早,或者是白初賀就讀得晚一些,也就沒什么問題了。
但剛才在白皎那兒聽到的林澈說的話,讓宋琉有些不舒服。
不知道是小孩子的無心之語,還是大人有心這么說給孩子聽的。
回到家,會客廳已經準備好了晚餐。林家到的早,白皎換完衣服下樓的時候看見林澈朝他眨眼。
“哎喲,小琉啊,也是好久沒見了,知道的明白你在忙工作,不知道的以為你不愿意和我們打交道呢。”
樓下傳來嗓音習慣性拉長的聲音,白皎收了笑容,下樓后望了一眼。
是他表嬸的聲音,旁邊宋琉只是客氣的笑笑,沒說什么。
林澈在另一頭與白遠說話,旁邊站著一位板著臉的中年人,是林澈的父親,白皎的表叔,林景和。
林景和與白遠是表親關系,林家做外貿行業,業務上和白家也多有來往,但體量比不上白家。
宋琉和白遠平常很少和白皎說家里上一輩的事情,白皎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記憶里表叔林景和與白遠好像關系一直很一般的樣子,聚在一起也沒什么話,反而表嬸甄雯話多一些。
只是表嬸說話總是讓人感覺怪怪的。
“小琉也是作了孽了,好好的孩子這么大才找回來,半生不熟的,你說多難受,兩個孩子以后相處也夠嗆吧。”
“聽說那孩子三中的?小琉你把他轉到海珠是對的,我平常都和我們家林澈說過的,別和三中的小孩來往,都是些什么孩子吶。”
宋琉眉頭微擰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已經說不上客套了,“孩子們都在。”
表嬸甄雯眼睛一轉,“哎喲,你看我——真是的,我這嘴就這樣,說話沒遮沒攔的,小琉你該不會生氣了吧?”
宋琉實在不想多說什么,出于教養禮貌應了一聲,起身就招呼家里阿姨布菜,明顯不想再和甄雯閑聊下去。
甄雯倒也不尷尬,坐著伸脖張望半天,似乎在尋找下一個受害者。
眼看著那邊視線要轉過來了,白皎趕緊一個閃身,繞著廊柱溜到后門,鉆進了后花園里。
后花園里,杜賓前腳搭著另一只腳半趴著,相當優雅從容,聽見白皎的動靜一下子坐了起來,黑豆似的雙眼炯炯有神。
“小狗有沒有想我啊。”白皎看見杜賓,感覺整個世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