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統學院的?!北澈笥腥搜院喴赓W地幫他解答了這個問題,他錯愕轉身,發現是拿著考勤表、遮陽傘和礦泉水的洛之洺。
“洛學長也來看比賽啊,真巧?!?
“嗯?!?
對話就此中斷,郁景徐本想默默轉過頭,繼續觀看比賽來緩解偶遇的尷尬,卻不料對方猶豫了幾十秒,開口請求道:“你能幫我把考勤表交到蔚成那兒匯總嗎?我一會兒有事?!?
面對洛之洺難得的求助,郁景徐答應得很爽快,“沒問題,我現在給學長發個消息,問問他在哪兒?!?
他接過考勤表,目睹了洛之洺在疾風中奔跑的身影,頭上不禁冒出問號,洛學長怎么如此著急。
然后很快他就揭曉了答案——洛之洺一個滑鏟穿過人群來到終點處,就為了用相機捕捉奪冠的瞬間。
最后是那個數統院的女生奪得了第一,人群漸漸散開,只有親近的人圍在她身側祝賀。
郁景徐也打算在這時穿過跑道,去往學長所在的主席臺,他略微側頭,便看到洛之洺旁若無人地擠進人群,來到冠軍身側,擰蓋遞水打傘的動作一氣呵成。
好,好熟練!
他瞬間震驚,好像已經知道了到底誰是冠軍。
站在主席臺邊上忙著記分的卓蔚成見他拿著考勤表緩緩走近,神情有些呆愣,不由自主地想逗他,“怎么了這是,阿洛找你幫忙時吃到他的狗糧了?”
郁景徐默不作聲地把考勤表交給對方,沒有否認。
“學長怎么知道?”
卓蔚成撫著下巴,“習慣了,他們這對純愛小情侶?!?
郁景徐回想起洛之洺側首看向女孩時的那個溫情眼神,喃喃道:“真好?!?
“是啊,這樣的感情越來越少了。”卓蔚成的話語中帶上了難得的悵惘之情。
要不是郁景徐知道對方根本沒有談過戀愛,母胎單身至今,都幾乎要因為這番話的語氣而相信卓蔚成久經情場。
但卓蔚成下一秒就恢復了常態,“我這邊各學院通訊稿的分還沒幫忙統計,估計晚飯也只能吃工作餐湊合了總之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排練室見?!?
他特意笑著加重了最后幾個字,郁景徐知道學長的期盼之情更甚于己,畢竟對方已經為了這個迎新晚會準備了太久,現下要提前“檢閱”,自然激動萬分。
連帶著他,也被這份情緒所感染,他沒有忘記,社團組織納新時,卓蔚成的那一曲自信高歌,讓自己實在欣羨不已。
也許自己在那時候就已經受到了學長的影響,又在不斷靠近這耀眼的光芒時,更加堅定了自己改變的決心。
明明兩人平日里有著大把的獨處時間,今晚的約定在郁景徐眼里卻擁有了不一樣的意味,心下陡然生出幾分連他自己都無法弄清緣由的緊張。
所以當卓蔚成晚上哼著小曲來開門時,被虔誠守候在門外的郁景徐嚇了一跳——他以為自己比約定的時間提前了十分鐘已經夠早了,沒想到對方能這么積極。
于是他試探性地問道:“景徐,你等了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才剛到而已?!痹谒亩δ咳鞠拢艟靶旖K于也學會了那種無懈可擊的笑容。
是嗎,我不相信。卓蔚成內心這般想著,總算沒忘記得先把人請進去。
文娛部的排練室比郁景徐預想的要更大,一半是像舞蹈教室那般的布置,還有一大面鏡面墻,另一半則是搭起了一個小舞臺,前面還整整齊齊地擺著幾排獨凳。
卓蔚成熟練地撥開音響開關,調試著麥克風,見郁景徐注視著安放于角落的幾樣樂器,郝然道:“唔,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不怎么會玩樂器,今天是打算來清唱的?!?
郁景徐連忙收回視線,“抱歉,我走神了。”說罷戰戰兢兢地在第一排中間的獨凳上坐下。
卓蔚成啞然失笑,“你今天這是怎么了,搞得我也緊張起來了,要知道,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放松一點~”
郁景徐點點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放松,“學長,我可以錄像嗎?”
正欲開嗓的卓蔚成故作正經道:“這位同學,of urse?!?
“忽然 一瞬間長大
就像 被時間的手 擦模糊的畫
我們啊 各自要去哪
問題好傻 誰又能 回答”
“我好想你 在起風的夜里
我好想你 在人群的縫隙
你聽見嗎 這一句喜歡你
追得上你背影嗎
那些大喊過的名字 沒完成的約定
全都藏在心底 開出寂寞的花
你好嗎 為什么長大就要走散啊”
“青春有你出席 不是為了讓你缺席
好想沿著回憶 狂奔向你 昨日的青空
隨少年 揮手消失在 人海之中
你在嗎 你能聽到嗎
我想你啊”
臺下分明只有郁景徐一個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