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兩日,此時此刻正接近夜色,自那日下雪之后,地上軟軟地一片銀白,瑤澈踩上去“咯吱”直響,這若是以往,皇宮內別說地上不會有雪,就連房頂上的雪也大都被掃走,原因就是瑤澈從未見過下這么大的雪。
番迪是很少下雪的,天冷的時候大多吹黃風,就算小時候在冷秋宮,也是一道下雪的日子,她就被她爹看護著,不允許出去玩。
從某種角度上說,毓川是極其愛護瑤澈的,可是這愛的程度已經算溺愛了,所以當瑤澈在醒來之后看到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時,頗為興奮,穿上棉衣就往外跑,見到前來打掃的奴才,便急忙開口道:“不要掃,不要掃!”
奴才知道番迪郡主是貴賓,連連上報,最后中原皇帝得知此事,既然人家番迪郡主這么開心,這雪不掃也罷!
“嘿,嘉懿,我們玩點什么吧,打雪仗怎么樣?”
瑤澈已經蹲在地上揉著雪球,一雙小手被凍的紅通通,叫人好不心疼,可是就當前情況來說,又讓嘉懿覺得這家伙可恨死了!
當前情況是在這里堵著嘉慈,這個時間剛好是嘉慈在傍晚出宮的半個時辰之后,也就是不一會兒嘉慈就要回來,嘉懿和瑤澈已經走到了皇宮的后門處,就等著嘉慈回來,堵著他了。
時間已經不容許再拖沓下去,番迪那邊已經給瑤澈飛鴿傳書,那里已經準備好了兵力,并且隨時可以應戰,但就怕中原這邊救援不夠,功虧一簣。
所以嘉懿這邊也不能再等,必須讓嘉懿在中原這邊站住腳,讓嘉懿站住腳可以不用表示自己的皇子身份,雖然他這個想法并沒有跟瑤澈以及番迪人說。番迪的意思是讓嘉懿見機行事,遇到機會就表明自己的身份,從而占領大權。
可是嘉懿始終不愿意參與皇權爭斗,更不想和自己的兄弟們爭,于是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誰說特使不能掌權啊,只不過救急而已,完事之后,等四國平定,他就拍拍屁股走人,誰愛爭誰爭去。
目前要把嘉慈弄的臭一點,雖然真對不起他這平時就很惡劣的弟弟,但是也不得不說,他名聲臭一點總比死了好。
“快點站好了,嘉慈快回來了!”
“哎呀,知道了!”
就在瑤澈剛在門邊站好的時候,只聽后門外面一奴才跟守門的人說話的聲音,示意他們開門,同時奴才手中還抱著一些小玩意,嘉懿清楚,那是出去一趟總得糊弄點東西回來的成果。
然后緊接著是嘉慈嘆息一聲進來,左腳剛邁進來,嘉懿就一下點住了嘉慈脖頸上的穴位,同時手指十分靈巧,一路向下點了他兩個大穴,讓他既不能說話也不能行動,而后面的奴才剛要叫喊,瑤澈兩手并用,手刀橫批向他們,一時間,兩個奴才全部暈倒。
兩人動作極快,瑤澈將那兩個奴才迅速推到一邊,嘉懿抱著嘉慈就走,以至于守后門的侍衛完全沒發現,他們的七王爺已經被劫持了。
說到嘉懿的功夫,那現在已經可以和當初武功還沒廢的時候相齊并論了,并且在劍術上面還有提高,不得不說毓川的訓練方法對于嘉懿那是有百利而無一害,進步神速,訓練心智和毅力。
嘉慈眼珠轉轉,想要說話,因為被點著啞穴,那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行了,這個地方可以,平時幾乎沒有人過來,算是皇宮中的一塊禁地。”
嘉懿做了個手勢,然后指指周身建筑,“這以前死過一個妃子。”
嘉懿又伸手點了嘉慈的穴位,嘉慈捂著胸口喘息了幾下之后,抬頭看著嘉懿,驀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雙和嘉懿極為相似的眼睛眨眨,用那乖巧弟弟的語氣道:“哥哥這樣帶我來,到底有什么事?”沉思片刻,又看看瑤澈,“這位姑娘是誰?”
原來瑤澈為了行動方便,已經將身體變回原來的體型,所以嘉慈才會一時認不出來,瑤澈看著嘉慈那一臉笑容就覺得虛偽和惡心,于是掏出一塊方巾擋在眼睛以下,道:“你現在認識我了嗎?”
嘉慈想了一會兒,神色大變,“你是那天軍機處的……”
“沒錯!可我還告訴你,我還是番迪郡主賀蘭瑤澈!”
“這,這怎么可能?她是小孩子!”
瑤澈拍著嘉慈的腦門,“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知識,你沒聽說過‘縮骨功’嗎?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你這次要是表現的好,以后我會慢慢跟你解釋的!現在你哥哥問什么你就說什么!”
嘉懿看著瑤澈明明比嘉慈小,卻說出這樣的話,腹誹一陣,你就裝吧!
然后干咳兩聲,問道:“你是不是要出賣中原?”
“哥哥這是哪里的話,我身為中原的皇族,為什么要出賣自己的國家,我雖然不會武功,但也想要保衛自己的國家,也想保衛自己的子民。”
嘉懿一甩手給了嘉慈一耳光,“你別說謊,就算我沒看見你和藍西淵在小巷子里干什么,今天也能知道你說的是假話!別忘了,我的童年畢竟是活在你的陰影之下的。”
嘉慈捂著臉頰,只說了一句話,“我喜歡賀蘭煜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