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陰歷十一月初三,天氣已然變冷,瑤澈已經(jīng)開始穿上紅色的小棉襖,手中抱著一個小暖爐,不管怎么說,中原的冬天還是比番迪的冬天要冷上很多的,瑤澈有點受不了,更加為了賴床找借口,所以每天不到吃午飯的時間,瑤澈是絕不會起來的。
而嘉懿則選擇用這段時間繼續(xù)跟毓川學(xué)武功,但是恰巧,毓川說今天有事,要和老朋友敘舊,所以沒有來。
嘉懿在腦海里反復(fù)地想這老朋友到底是誰,想來想去,覺得在中原毓川能認(rèn)識的也只有母妃一個人。
此刻,嘉懿正坐在小院的竹椅上,仰頭看著混沌的天空。
身旁是他救回來的那個跳舞的婢子忙前忙后,一會兒倒茶,一會兒拿糕點,總之就是停不下來,于是嘉懿開始觀察這個叫桂鷺的女人。
當(dāng)然,不要以為嘉懿是個色胚,看見漂亮女人眼珠就不轉(zhuǎn)了,這還是因為前天發(fā)生的一件事,前天桂鷺打掃嘉懿的房間,無意中摔了個杯子,她一點點收起的時候不慎割傷了手指,前天下午嘉懿無趣便給瑤澈看手相逗樂,說的很有道理,其實無非是糊弄人的,不過反倒吸引了一些婢女,紛紛圍過來也讓嘉懿給她們看手相,詢問自己以后會不會嫁一個好人家。
桂鷺也在其中,就在嘉懿給桂鷺看手相時,無意中發(fā)現(xiàn),她的手上完全沒有傷口,這讓人很奇怪,她早上明明割傷了手指,而現(xiàn)在,這光滑的手上哪有一點破口的痕跡,就算愈合的再好,也會出現(xiàn)個道道吧!
但是真的沒有。
當(dāng)天晚上,他練完武功之后問毓川,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什么藥擦完能讓傷口立即愈合的,毓川想了一下說沒有,但是后來又解釋了一下,少啟國有一種藥,對于小的傷口很有作用,涂抹于患處,會立即讓表面的肌膚粘貼上,雖然里面沒有立即愈合,但是可以避免不沾上水,從而更快地加深愈合。
而且這種藥在少啟那邊很常見,還用于一些大喜的日子。
喜慶的日子見血總是不吉利的,但避免不了意外的劃傷割傷流血等,這個時候只要涂抹這個藥,外表就跟沒有破損一樣,就不會沖走喜氣。
嘉懿想著毓川這些話,眼神不經(jīng)意間繼續(xù)飄著桂鷺。
突然道:“桂鷺,你過來。”
桂鷺走路很輕盈,可能跟她跳舞有關(guān)系,她走到前來,恭敬地行禮,問道:“特使大人,喚奴婢來有什么事?”
“前幾日總是忽略你,也沒有時間關(guān)心你,你家是哪里的?”
“小女子家是中原郊外,家境貧寒。”
中原郊外?!瞎扯,你就編吧!
嘉懿本來沒覺得桂鷺多可疑,但是聯(lián)系以前的事之后,嘉懿越發(fā)地覺得桂鷺可疑,再加上有嘉慈這件事,更讓嘉懿懷疑桂鷺到底是不是還和嘉慈有關(guān)系。
仔細(xì)想想,當(dāng)初是有人推他一把,才讓他沖出去的,嘉懿坐的位置是中間,左邊是侍郎,右邊是嘉慈,很有可能就是嘉慈推的自己,讓自己故意救下桂鷺。
“你多大了?”
“咦,特使大人不是問過奴婢嗎?雙十年華,整二十歲呢!”
“那你去過少啟嗎?”
嘉懿的一雙桃花眼盯著桂鷺,讓人覺得有點心慌。
“怎么去過少啟,離中原那么遠(yuǎn),奴婢小時候就和爹爹干活為生,后來雜耍班子的老板看我長得還算可以,正好那時候番迪舞盛行,便教我跳番迪舞,那舞必須穿的少,奴婢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又怎么會去學(xué)那種舞蹈!”
“那好了,我覺得你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完了,現(xiàn)在該我說了。”嘉懿深吸一口氣,甚至都想到了這婢女一會兒被揭穿老底的時候驚恐的表情。“你既然沒去過少啟,又怎么會有少啟那種涂抹于傷口上的藥膏?”
很明顯,桂鷺顫了一下,“奴婢在雜耍班子里的時候要四處接活,每每那些王公大臣們得夫人看的高興會賞一些他國的小玩意,奴婢也不知道那些夫人是怎么弄到的。”
“我記得,少啟的貨物好像一向只流傳與清珠吧,少啟是絕不會將貨物給中原和番迪這邊的。”
“那,也會有些貪財之人,來回買賣呢?”
嘉懿覺得這丫頭牙尖嘴利,本來沾了上風(fēng)的他都有些不能回答,但是這更加可以說明桂鷺本來就有問題。
“啪”地一聲,只聽桂鷺帶著一聲,肩膀上出了一道血痕,嘉懿看那大約兩米長的鞭子被收回手中,轉(zhuǎn)頭盯上瑤澈一臉憤怒的表情。
“瑤澈……”
“你們兩個貼的那么近干什么,是不是當(dāng)我不存在啊,我站在窗子旁一直看著,已經(jīng)給你們留足了臉面,怎么還沒完沒了!”
“喂喂,你你聽我解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嘉懿一直沖著瑤澈擠眼睛,想讓她揮舞再說,因為嘉懿要把這件事跟瑤澈好好說說。
這時,嘉懿感覺手臂上一沉,回頭看竟是桂鷺攀附上來,嘴里還喃喃道:“特使大人,你,你怎么這么說,人家好怕……”
這是怎么回事?!嘉懿越來越奇怪,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