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你輕點啊!”
屋子里傳出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聲,婢女甚至都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茶杯,慌忙地跪在地上收拾,緊接著又是突如其來的一聲:“痛死啦!嗷嗷嗷……”
要問里面有什么事,其實根本沒什么事,無非是嘉懿正在清理瑤澈臉上的傷口,沾了點陳年的老酒,可是瑤澈就已經痛得受不了,“嗚了哇”地亂叫,小小的身子來回亂動。
“好了,別動了!哪有那么痛,別給我虛張聲勢!”
“你這是裸地報復,算了,哎,給我拿個鏡子來,我這張貌美如花人見人愛的臉要是破相怎么辦!”
嘉懿又起身拿了個鏡子過來,瑤澈拿著一通亂照,自言自語道:“嘖嘖,就算傷了這一塊,也還是不減我的風采!”
嘉懿看著她不由得無奈一笑。
回想起昨晚的對話,事情也弄得清清楚楚,他為自己這幾天的小肚雞腸感到慚愧。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嘉慈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似乎這幾天都沒有采取什么行動,但是瑤澈那天在軍機處碰見嘉慈,這確實是一個新的發現,嘉慈在籌備著什么,番迪王那邊來了消息,讓這邊快點簽訂同盟合約,因為他感覺少啟和清珠在蠢蠢欲動,如果猜得不錯的話,那么今年冬天將要開戰。
“你先去看看,我晚點到。”
“知道了,交給我你就放心吧。”瑤澈說著跑向正殿,畢竟再怎么樣,簽訂合約不能夠單單一個特使就可以的,怎么也要番迪的皇族親自握筆,而今天就是簽訂合約的大日子。
但是嘉懿想說,就死因為交給你才不放心。
嘉懿順著后花園走,一邊走一邊叫:“毓川前輩,毓川前輩!”
叫了幾聲無人應,嘉懿有些頹然,不能一天的功夫,毓川就又離開中原了吧,這行動性格都飄忽不定的家伙,真是讓人覺得受不了,又叫了幾聲都想放棄的時候,感覺右腿的小腿一麻,差點摔倒。
小腿那里像是有什么東西死死地按著,疼痛難耐,可是不一會兒,就感覺雙手雙腳都不再冰涼,而是溫熱的,本來自從嘉懿上次受過傷被抑經絡止血之后,手腳就會冰涼,按照大夫的說法,是虧,要補身子的,可是嘉懿并沒有好好彌補這一缺點,事情多加上煩心事也沒過幾天就蹦出一個兩個,導致嘉懿到現在,一坐定,就會四肢冰涼。
“咦?這是怎么回事?”
他活動了活動小腿,那里已經沒有什么麻痛感了,剛要邁步,有感覺從肚子往上被什么彈了一連幾下,亦是麻酥酥地有些微痛。
伏在屋頂上的毓川則翹著腿,扇著小扇,享受著太陽的沐浴,但是不拿扇的那只手可沒閑著,他的手邊放了一排小石子,看都沒看就彈出去,聽著在花園中的嘉懿一聲一聲地慘叫,他樂得自在。
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坐起身子,拿出一根很細卻很韌的絲線,一端綁在小石塊上,一端綁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上,然后甩出去動著食指和中指,那石塊也隨處舞動。
“哎呦!”
一聲叫喚,毓川知道自己打對了位置,但是力道還不準,于是又用力一下,只聽那交換聲更大,“啊!好痛啊!”
嘉懿在花園里跳了腳,像是個沒頭蒼蠅一樣亂蹦亂跳,并且大罵道:“是誰,是誰打我屁股,啊!好痛啊!快點給我出來!”
毓川在屋頂上用紙扇擋著嘴巴“嗤嗤”亂笑,而后手上又用力,那石子便又隨著絲線打在嘉懿的身上,從上到下,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沒被打中,每被打中一下就痛的死去活來,而那石子好似跟著他是的,他跑跳開,石子就又跟上,其實殊不知,毓川手中有很多根絲線,長短不一,只要嘉懿不離開這花園,毓川都能打到,而毓川的絲線劃了個弧,故意不讓嘉懿繞出這個圈兒。
嘉懿開始覺得奇怪,是哪個人這么戲弄他,來回找了半天都沒看見那人究竟在哪,于是便想,找個地方躲藏,你總看不到了吧!
就當他躲到石桌底下的時候,那石子仿佛帶了情緒,狠狠地打在了嘉懿的屁股上,這一下,讓嘉懿痛的額頭直冒汗,同時頭還撞上了石桌的桌板,一塊淤青就這么赫然顯在額角上。
毓川在屋頂上笑的前仰后合,幾乎快把眼淚笑了出來,“哈哈,我本來沒想打你臉的,顯在真是天逗看你不順眼,看你一會兒怎么見人!”同時靈巧的手指繼續動著。
漸漸地,嘉懿發現自己根本躲不了的時候,開始想著辦法應對,這石子過來攻擊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規律,雖不是那種“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極為規律,但也不是雜亂無章,嘉懿試著撿起個樹枝兒擋一擋,毓川看到臉上帶著不悅。
這個蠢貨,根本就不是教他練這個!
于是手中用力,那石子擊中樹枝兒之后,還不算完,直接把樹枝折斷,“啪”地一下打在嘉懿的左眼下面。
“呃,好痛啊!我的眼睛!”嘉懿連忙用手去揉,再伸開手張,好大一個青痕,活像熊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