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計似乎有點理解的態(tài)度,然后轉(zhuǎn)過身對著地面啐了一口,道:“看好點,別讓這瘋婆娘上街!”
然后那魯莽的少女頗憤怒,本想反擊,卻聽蘇清和道:“這位小弟,這就是你給的看戲錢?未免太少了吧!”
“姑娘還想讓我付多少?”
蘇清和上下打量毓川,拍了拍懷中孩子的頭,“不過,看在你這人不錯的份兒上,這些夠了,交個朋友吧。”
毓川沒想到這女子還挺爽快,而那個魯莽的少女一聽到要結(jié)交朋友,甚是歡喜,也很出手,“我叫賀蘭竹緋,她是我的好姐妹,叫蘇清和,你叫什么?”
毓川一甩折扇,道:“在下毓川,鐘林毓秀的‘毓’,河川的‘川’。”
“咦,文鄒鄒的,番迪來了個白面書生啊!”
這時候蘇清和懷中的孩子咧開嘴,對著毓川一樂,三個大人也就隨著笑了。
現(xiàn)在想來,毓川覺得兩歲的上官佐唯還挺讓人喜歡的,如果早知道他長大后是這樣的性格,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搶過來摔死,要說毓川這一輩子沒干過太多后悔的事,倘若第一件是對于愛妻之死,那么第二件就是為什么沒在上官佐唯小時候就殺了他。
他們?nèi)齻€就是這樣相識的,這第一面,他對愛妻賀蘭竹緋的印象僅僅存在于“魯莽”,就像嘉懿對瑤澈的感覺差不多,不過也有不同。
賀蘭竹緋雖然魯莽,但也算不傻,為人聰明,善察言觀色,能說會道;而瑤澈,這前十七年就傻呆了七八年,好吧,就算這是自己的錯,那么等她全都恢復(fù)好了,連她娘親的萬分之一都沒有。
毓川想要喝普洱,可是拿起茶杯,那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于是示意蘇清和,蘇清和用手戳著毓川的腦門,又跑去拿開水,這普天之下,恐怕敢這么對毓川的除了愛妻賀蘭竹緋就只剩下蘇清和了。
“你若是沒早生下下佐唯那個小孽畜,清和,我早就和你成親了。”
蘇清和一邊倒茶一邊道:“就你?我看不上!我的心里只有齊廣!”
當(dāng)然,這是毓川說的玩笑話,縱使蘇清和沒有那么早生孩子,他想他最后也還是會和賀蘭竹緋在一起。
得知賀蘭竹緋是番迪王嫡親妹妹的身份,是在毓川與她們相識的第二天之后,那個魯莽的少女就這樣毫無防范,大大咧咧地說出來了。
“本郡主人品一向好,萬民愛戴,上街不用護(hù)衛(wèi)!”
毓川只是淡笑不語,其實毓川早就摸清了她的底細(xì),但并不是這樣才吸引的毓川。
“怎么,你笑什么,你不信嗎?好吧,那就換一個說法,本郡主武功高強(qiáng),能自保!”
毓川還是淡笑不語,這讓賀蘭竹緋覺得很沒面子。
“竹緋,毓川小弟,我們?nèi)ソ徱粠嫱姘伞!碧K清和是這樣提議的,然而天下知竹緋者非蘇清和莫屬了,賀蘭竹緋正覺得番迪首都烏微一點意思都沒有呢。
江蕪和烏微有一條大河相隔,要想從烏微到江蕪就要乘船,蘇清和先抱著孩子上床,賀蘭竹緋跟在蘇清和身旁,這一天就開一趟到河對岸,相對地也只傍晚一次會從河對岸回來,也就是說要想去江蕪那只有這一條船。
所以大家都緊趕慢趕地向船上擠,賀蘭竹緋成了保護(hù)蘇清和的人,她沒有一點郡主的樣子,推搡著要擠過來的人,并大聲地叫喊著:“喂喂,那邊去啊!這有人抱著孩子呢!”
毓川沒想過一個郡主會對一個平民那么好,就算是假的也過頭了。
正想著這些,只聽賀蘭竹緋又大呼小叫起來,“喂,毓,毓什么來著?毓川!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快來幫我推開這些臭男人,不能讓清和被擠到!”
毓川皺皺眉頭,小扇一甩直直地釘在對面的船桿上,倒真是沒有人再趕靠近她們一步了。
這樣賀蘭竹緋總該夸他幾句了吧。
然而不是,賀蘭竹緋還是不消停,“你以為只有你會武功嗎?要是靠武功,我也可以將那些人打走嚇走,你這人真低俗!”
說他低俗?!毓川本就被人說成是“少年老成”,那時十五歲的毓川聽到的都是“這孩子怎么這么沉默,莫不是啞巴”亦或是“這孩子沒有一點少年的樣子啊”之類的話,還從未聽別人說他低俗。
毓川有一個壞習(xí)慣,那就是有仇必報,也許這點和佐唯相似,但卻比佐唯拿捏的準(zhǔn),處理的好。
指尖一彈,一個銅板彈到賀蘭竹緋的小腿上,然后又借著力從賀蘭竹緋那里直接彈到船上劃船的那男人碗里。
他算是付過錢了。
可是賀蘭竹緋摔了個大馬趴,差點就狗啃食去了。
那時毓川第一次覺得就算整人也這么有趣,毓川本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不過所幸被一個世外高人抱走,可能這世外高人就喜歡毓川這種性格,他座下的弟子沒少被毓川整,但大多整完也沒多大樂趣。
“你,你竟然敢暗算我?!”
“哪有,是郡主你沒站好。”他在離著賀蘭竹緋十米左右的地方,微微一笑,絕代風(fēng)華,似那茶花盛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