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晌午,佐唯才睡醒起身,只吃了幾口飯就又趕去書房,桌子上攤開的是四國的地圖,靠近左手邊方向的那個國家正是番迪國,而番迪國上方的便是中原,另外兩邊是與之相對抗的兩大聯盟國——少啟國和清珠國。
佐唯用毛筆將番迪圈起來,正在沉思著什么。
不一會兒一只鴿子從窗邊飛進來,落在佐唯的面前,佐唯連頭都沒抬就知道是什么事情,深吸一口氣,用毛筆的筆桿在地圖上敲了一敲,這才抬頭,道:“來人啊。”
門口的小廝恭敬地進入,“世子有什么吩咐。”
“你去幫我看看瑤澈在干什么,我有點擔心她會不會因為無聊而鬧事。”
“是,小的這就去。”
而后過了一會兒的功夫,門再一次被“吱呀”地推開,身著黑衣的男子拽下面巾,那湛藍的眼睛眨眨,仿佛大海一般帶著波濤前的寧靜。
剛才佐唯就知道他要來,所以才支走看門的小廝。
“阿西,不是說沒什么事不要來這里嘛,現在這里有毓川,難免他會產生懷疑的,你功夫又不如他,被看到可跑不了。”
藍西淵勾著和善的笑,點點頭而后道:“世子,阿西是有事稟報,還望世子不要生氣才是。”他笑的格外燦爛,微卷的頭發配上那海藍的眸子,直教人忍不住不看他。
“什么事?”
“我在番迪境外五里坡的地方看到了賀蘭煜琪。”
佐唯有些不耐煩,“看到就看到,那個女人能干出什么,就算干出了什么也跟我們沒關系。”
“她身旁站著少啟國的使者。”
佐唯聽后,一直握著筆奮筆疾書的手驀地停止,墨發有幾縷垂下來,他也無心去管,沉思片刻,起身走到窗邊望向窗外。
賀蘭煜琪莫不是和少啟國要勾結吧,可是就算勾結,她能有什么利用價值?她又不知道什么情報,關于番迪的情報和軍隊都是佐唯在管,賀蘭煜琪別說沒有動那個心思,就算有那個心思也不可能成功。
難道她要被綁架當人質?
不,也不會,要是那樣也還好,盡管撕票去吧,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郡主。
左右權衡,佐唯覺得沒有必要管,不會給番迪造成什么損失。
便道:“阿西,這事不用管,你還挺有心的,這幾日不用你忙,你大可以休息休息。”
藍西淵點頭稱是,眼神瞟到那桌上的地圖,看見佐唯在番迪的地標上畫了個圈,又看佐唯一直在關注地圖,所以冒昧地問了一句,“世子是在為番迪苦惱?不應該啊,就算番迪和中原決裂,我們也仍然占據主要兵力,那兩國不敢動兵的。”
“你不懂,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雖然江山現在不是我的,我大可以不必操心,但終有一日是我的,我打算加固國防,而且你就這么放心少啟不敢來攻?!哼,少啟和清珠那兩個又亂又惡心的國家,里面的人花花腸子多著呢,誰知道在醞釀什么鬼主意!”
“加固國防?那需要很多兵力的,我覺得番迪現在四處都有兵力,這種散布式防守已經很好了。”
“阿西,你什么時候變得婦人之仁了?”
藍西淵笑笑,“阿西愚昧。”
“我打算用一半的總兵力加固國防,至于用在東面還是西面……”
“唯哥唯哥!”
屋子外是瑤澈活潑的叫聲,佐唯朝著藍西淵使了個眼神,藍西淵立即要縱身朝著門跳出去,可是佐唯卻一把抓住他,“不行,瑤澈會發現你的,躲到簾賬后面去。”
藍西淵點頭,剛躲到簾賬后面,瑤澈就推門而入,小嘴一撅氣鼓鼓地吹著額上的劉海兒。
“唯哥,那個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佐唯并沒有認真聽瑤澈說的話,而是使眼色給藍西淵,藍西淵悄悄地穿過簾賬,在瑤澈的身后直接跑出門去。
“唯哥,唯哥!你在看哪里啊?”
瑤澈回頭看去,只有大敞四開的門,剩下的什么也沒有,真搞不懂,他到底在看什么。
“啊?什么?!你剛才在說什么?”
“我說啊,那個,那個‘過街老鼠’,他好奇怪啊,總是沖著我說些有的沒的,我都聽不懂,他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弄得我心里很別扭!”
佐唯聽到她說嘉懿用了“過街老鼠”這個詞,本來還處于公文緊張中的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一下子露出笑容,用額頭頂頂瑤澈的額頭,“不用管他,以后也少往他那跑,他若是找你,你就告訴我,我收拾他!”
瑤澈卻低頭不語,佐唯一個吻印在瑤澈的額頭上,帶著寵溺的笑,“怎么了?”
“唯哥,你說我會不會失憶了?”
“怎么會呢?!為什么這么說?”
佐唯依舊是在笑,但是笑容背后,沒有人知道他是抱著怎樣的心理。
“我感覺我記得的東西很少,比如說,九歲之后,我的記憶為什么沒有?你說我一直呆在你身邊,但是我怎么不記得,你說我發燒忘了一些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