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布置好了嗎?”
小廝應聲,“回世子,布置好了?!?
于是佐唯將還在昏睡的瑤澈放進房間,之后出來時還用了三把鎖吧房門鎖好,連窗戶也被人用門板釘住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瑤澈恍惚地醒來,先是喉嚨有些疼痛,繼而才打量這個房間,這個房間好熟悉,好似到處都是繡著粉紅或大紅蝴蝶的手帕,腦袋開始微微疼痛,于是起身別過頭去,桌上是一個茶壺和四個水杯,瑤澈晃悠著倒了杯水,還未喝,只聽“啪”地一聲,茶杯掉落在地。
在瑤澈視線的正前方,是一個畫卷,足足有一人多高,被掛著,上面畫的是大紅的蝴蝶,那畫卷上的蝴蝶好似一下子映入瑤澈的眼中,沖進視網膜,讓瑤澈的身體又一順的定住。
繼而是撕心裂肺的叫聲,“我的頭,好疼??!這些都是什么,我不要看見這些蝴蝶,這些都是什么!快滾開,滾開,快叫人拿走,啊!”她雙手一揮,有很多東西都被掃到底下,卻沒想到那些蝴蝶絲帕都是用線穿好的,線的一頭順著窗戶的縫隙出去,瑤澈伸手想要推窗,卻沒有推動,又跑到門邊,推了推,只有鎖鏈晃動的聲音。
“佐唯,嘉懿!你們在哪?!爹,爹!我的頭好疼啊,我不要看這些東西!”
瑤澈用手去扯那些綁著蝴蝶絲帕的繩子,可是那繩子是用魚線做的,哪里扯得開,手上都被劃了好幾個口子,瑤澈的頭痛的快要炸開,感覺里面是有千萬種小蟲子一塊游向腦子中央,她的視線里全是蝴蝶,竟然全是蝴蝶!
驀地,瑤澈跌坐在床上,兩只小手用力攥著被單,可是低頭一看,那床單上繡著的也是蝴蝶,那樣的蝴蝶,那樣和冰室里一模一樣的蝴蝶。
“剪刀,對,剪刀!”
瑤澈又跌跌撞撞地跑到鏡子前,從底下的小柜翻著剪刀,然而剛一拉開抽屜,不僅沒有見到,反而是一張女子的畫像,亦是同冰室中那女子一模一樣。
“不,不!??!我不要看到你們啊,你們都去死??!我的頭,我的頭!”
整個院子里都是瑤澈的嘶豪,守在門邊的兩個禁衛軍都面露難色,其中一個實在頗有不忍,都準備拿鑰匙開門,被另一個人按住。
“世子的命令咱們不能違抗!”
“可是,你看這丫頭叫的聲都邪乎,太可憐了,我有個妹子也就她這么大!”
“世子不是說了,叫出什么音都不能給她開嘛!我看世子對她挺特別的,咱們還是別管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瑤澈將屋子里的東西該砸的全都砸了,滿地的碎片,割傷了手腳,鮮血都是一塊一塊的染在地上,但是瑤澈顧不得這么多,只要這滿屋子的蝴蝶和那張女人的畫像消失,她就不會痛了。
而突然,眼前的景象開始變換,不僅有那些蝴蝶還有一個女童,對,就是那個女童,那個總是出現在瑤澈腦海中的的和自己很像的女童。
“噗”地一聲,瑤澈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感覺頭腦越發的混沌,身體開始輕浮,最后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翻著肚皮的小飛蟲,跳動了幾下,繼而也沒了生氣。
傍晚,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算來也該到了番迪的雨季,盡管連夜下雨,還是免不了熱氣,本來是太陽高照那般干熱,現在下了這點雨反倒悶熱了。
佐唯在書房坐著批閱一些公文,雖然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卻也有些坐立不安,瑤澈應該不會有事的吧,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啊??墒牵f一出事了呢?不能不能!他迫使自己不離開椅子,反復地將時間浪費到公文上。
不一會兒,有輕輕的“扣扣”聲,很輕很輕,不像是人弄得,佐唯起身打開窗子,一只白色的鴿子飛了進來落在佐唯的手臂上,同時腳上還綁著一塊類似布條之類的東西,佐唯取下后打開來看,上面只有兩字:速到。
意思也就是說,藍西淵和毓川很快就會到了。
佐唯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始進行下一步行動。
他先去了關著瑤澈的那間屋子,打開三層鎖鏈,里面是一片狼藉,地上躺著發絲凌亂的瑤澈,她的身旁時一小灘黑色的血漬,佐唯看也沒看徑自踩上去,連同那些已經死透了的蟲子尸體碾成碎末。
攔腰抱起瑤澈,將她放到床上,他的手心摩挲著她微紅的臉頰,吩咐道:“拿些金瘡藥過來?!?
最遲也就是一天的時間,毓川就會趕到,到時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瑤澈就會記起他,他們兩個之間再也沒有其他阻礙。
瑤澈睡得很熟,似是在夢囈地道:“唯哥……”
聲音并不清楚,但是也能讓人一下子聽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她分明喊的是“唯哥”,佐唯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她的記憶真的開始逐漸恢復了。
小廝拿來上好的金瘡藥,佐唯又吩咐道:“叫人包下番迪第一樓的位子,從今晚開始就不允許再有客人進,告訴他們從今晚開始就為明天的晚宴做準備,三十六葷四十八素都不能給我少,每一道都要精工細作,做不好就叫他們全都去死?!?
佐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