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一輪彎月掛在天頭,幾顆繁星點綴在一旁,就好像暗黑的房間打開一道天窗一般;夜間靜的嚇人,初春的一些昆蟲在這個季節還沒有長大,幾乎沒有叫聲。
瑤澈拍著嘉懿的背,端著水,有點小小的不知所措,其實內心還是有些鄙視這皇族的人,皇族的人都是嬌生慣養的,吃點小辣子就這樣。
嘉懿不是不能看出瑤澈什么表情,她是那種很純很天真的人,什么表情,無論是生氣也好,高興也好,刷點小心機也好,都表現在臉上。
“你先把你的嘴巴擦干凈!”
瑤澈愣了一下,眨眨小眼睛,一揮胳膊擦了嘴巴。
正在這時,又是一陣清風呼嘯而過,嘉懿扶著墻角,“他回來了。”
“誰?”
“佐唯!”嘉懿也擦擦嘴,一張慘白的臉在黑夜里尤為清晰。
他的雙眸看向來的那個方向,雙眼微瞇,他今天就想問清楚佐唯到底干什么去了?!就算問不出來,就算今天要大打出手也要逼問出來。
“走,跟我去。”
“喂……”瑤澈還未準備好就已經被嘉懿拉著走,“喂,喂!你的水還喝不喝?”
“不喝了,乖乖,走了!”
兩人走到小院中最正的廂房前,嘉懿深吸一口氣,敲敲門,里面沒有什么聲音,嘉懿覺得一絲詭異,從房間中漸漸傳出一絲血腥的味道,嘉懿猛地推門而入,佐唯的夜行衣還未退下,嘴角溢出涔涔血絲,他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撥著自己那長及腰身的青絲,樣子是妖媚可人,叫人心神一蕩。
嘉懿差點沒緩過神,倘若他要是以這副面容示人,醉鄉樓的客人們肯定要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不會走的。
“佐唯姐姐,你,你怎么了?”
佐唯來不及說話又是嘔出一口鮮血,但是瑤澈要過來之時,他還是轉了個身,將衣衫裹住身體,后退了一步,虛弱地道:“不礙。”
嘉懿上前,拽開毛手毛腳的瑤澈,上前打量一下,佐唯現在面色蒼白,額上冒著虛汗,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一看便是受了內傷,他晚晚都出去,就只有今天受了內傷,究竟為何?他又究竟去了哪里。
這跟番迪王有沒有關系?!
“你……”
“你若是問我去了哪里,大可不用說下去,我又跟你不熟,是不會告訴你的。”
嘉懿額上青筋暴露,心中一陣憤怒。
只見佐唯沖著瑤澈勾勾手指,笑的既無力又誘惑,“瑤澈,你過來。”
同時,另一只手推了一下嘉懿,“你,出去!”
嘉懿本不想走,卻見佐唯開始脫衣衫,緊身衣下是一身完好的曲線,呼之欲出,就要展露開來,嘉懿瞪著眼,心道:你我皆是男人,怕什么!
可是他的棋永遠是差一招,瑤澈瞬間推搡過來,“你快出去,佐唯姐姐要換衣服!”
瑤澈這輩子的出現就是來攪他局的嗎?!
“真是該死!”他的手輕拍上瑤澈的腦門,“你這個笨丫頭!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們就站在這看他脫,他根本不是女人,你要讓我說多少次?!”
“什么啊,分明是你想看佐唯姐姐換衣服,你個色狼,色魔,色胚,色胎,色……色人!快出去,你快出去!”
嘉懿被瑤澈推搡著往外走,臨走時還看到佐唯一臉的媚笑,就知道瑤澈是個沒腦子的家伙,所以嘉懿更不放心,躲在門邊,他嘉懿王爺何時做過這等聽人家窗根的卑劣之事,“男子漢大丈夫不為五斗米折腰”!可是他就是怕瑤澈這傻丫頭被人騙,為了這傻丫頭就姑且“大丈夫能屈能伸”吧。
“佐唯姐姐,我幫你換衣服吧!”
切,他能讓你給他脫就怪了!
“不。”佐唯在小屋內,沒這一雙杏核媚眼,白玉般的手指放在嘴邊,徑自倒了杯熱茶,冒著縷縷白煙,他眉眼一挑,笑意甚濃,輕輕走到窗邊,隨手向外一潑,只聽嘉懿頓時“哎喲”一聲大叫,屋子里傳來瑤澈和佐唯兩個人的笑聲。
“你這個色魔,你還想偷看不成?”
“六王爺,你沒聽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是覺得我受傷了便聽不到你沒走的腳步聲嗎?”
嘉懿憤然站起,走了幾步,轉過身對著那房門啐了一口,低喃:“活該你這丫頭被人騙!”而后大步流星憤然離去。
房間內,佐唯緩緩從衣襟中掏出一塊染了血跡的手帕,他的手因為受內傷的緣故而微微顫抖,“你認識這個嗎?”
瑤澈看的不仔細,那帕子還有鮮血,是作為嘔上去的,看上去怪怕怕的,所以瑤澈離得很遠,“不認得。”
佐唯有些焦急,拉過瑤澈,迫使她離近了看,那帕子上面秀了一只蝴蝶,看得出秀的功夫是極高的,那蝴蝶好似翩翩飛舞,瀟灑不受束縛,瑤澈看著,竟有一種感受,那是破繭重生后的愉悅。
“你仔細看看,你真的不認識嗎?!我剛才吐了血,也許這上面有血污,你仔細看看,你一定要仔細看看!你真的不認識嗎?!或許你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