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唯搖搖頭,深吸一口氣,不對不對,光憑她說的這幾句話中根本無從得知什么線索,或許只是巧合罷了。
到了傍晚時分,醉鄉樓開始漸漸熱鬧起來,住在另一院子的姑娘們紛紛擦脂抹粉,濃香艷抹地出來,一個個將腰身彎的跟條蛇似的,佐唯說她們和“她”不同,她們卻都是真的賣身不賣藝。
醉鄉樓只有一個賣藝不賣身的女子,那便是佐唯,她彈得一手好琴,每每客人們一手抱一個的時候總是喜歡佐唯彈的小曲兒,用他們的話說,那真真是一個銷魂。
住在上等院的媽媽在醉鄉樓里高喊一聲,佐唯便提著裙角出去,平日里跟在“她”身后的那個小丫頭今天一如既往抱著小鼓,佐唯瞪了一眼,將手中的琴丟給瑤澈,道:“跟我一起去,你負責抱琴。”
嘉懿本以為樂得清閑,卻被佐唯揪住,怒道:“去幫后臺搬東西!”
嘉懿笑聲嘀咕,“哼,你個假女人還在這賣弄風騷!”
“咳咳!這有官府要的人……”
“唯姐姐,我這就去搬,你還想吃點什么喝點什么?!我去沏壺茶吧。”說完嘉懿一溜煙地跑走。
夜色已是全黑,醉鄉樓已是張燈結彩,抬下賓客甚多,現在來的大多是不過夜的,只是抱抱美女,聽聽琴,到了子時之前必定會回去,那些在子時來的人大多留宿到早上,當然,佐唯的院子和那些賣身不賣藝女人們的院子不在一起。
瑤澈見現在無事,跑去拿了塊糕點,看佐唯有點累的樣子,便很有禮貌地將糕點遞給佐唯,佐唯看了看,接過來張開櫻桃小口咬了那么一口。
只聽婢子過來拉住瑤澈的手道:“你剛才是不是去了茅廁?”
“是啊。”
婢子用手戳了一下她的腦門,“你這個笨蛋,上完茅廁不會沖啊,弄得臭烘烘,惡心死啦!”
“可是我沒找到水嘛!”
“噗”地一聲,佐唯一口將點心渣子噴了出來,完全顛覆那絕美的形象。
她說什么,上完茅廁沒找到水?!那也就是沒洗手嘍,拜托,你還是不是女人,你長這么大,你爹都教你什么了!
“嘔!”
佐唯拍著胸口,想將咽下去的那一口嘔出來,可是都咽下去了又怎么嘔的出來!
“佐唯姐姐,你怎樣?!你怎樣啊!”
“我……我沒事,糕點我就不吃了,那個……我該上去舞琴了。”
瑤澈看著丟在一旁的點心,真是的,你不吃不要浪費嘛,于是拿起來放到嘴邊,在那牙印的另一邊又咬下去,這一鏡頭可悲剛剛回來的嘉懿捕捉到了,心中郁悶,你們那是間接接吻!絕不可以!
一把搶過那糕點,沒好氣地道:“你吃什么吃,我干的才是力氣活,我吃才對!”
“喂,你這人!”
“本王說了要吃,就自然要吃!”
說罷一口吞下,只嚼了幾下,就咽下去,他無非是做給瑤澈看,為了讓瑤澈吃不到,其實這糕點的味道他都沒嘗出來,皇宮吃的是什么點心?!就算是皇宮的殘羹冷炙也比外面這種便宜糕點要好上數百倍。
“瑤澈,那邊有水了,快去洗手。”
“哦。”
瑤澈轉身不再理會嘉懿,可是她沒看見嘉懿本來一雙斜長的雙眼瞪得老大,拉過掩嘴偷笑的婢子問道:“她干什么了沒洗手?”
只見婢子嚶嚀一笑,道:“上完茅廁沒洗手。”
隨著婢子的離開,嘉懿捂住嘴巴“嘔”地一聲全部吐了出來,佐唯是全憋在肚子里了,這嘉懿倒是截然相反,全部吐了出來,一整塊巴掌那么大的糕點啊,全被瑤澈拿過了,又全被自己吃下了,除了佐唯那旁邊一點點的缺角以外。
“嘔!”
醉鄉樓的前臺,龜奴們已經駕好支架,佐唯衣衫一擺,將琴放上去,隨著衣衫擺起的弧度,底下的客人們都驚呼一聲。
他們不是不知道佐唯的規矩,賣藝不賣身,但是很多人每日都來捧場,希望哪一天自己一擲千金,就能撞上大運。
“佐唯小姐,快,來一曲《東挽靈》。”
隨著一個男子的一聲大鬧,隨后所有人瞬間熱血沸騰,喧鬧不已。
佐唯那十根芊芊玉指輕輕撥弄一下琴弦,是絕妙的音律緩緩而出,讓一下子喧鬧的場所變得格外安靜,手指慢慢徘徊向上,好似將人待遇神仙仙境一般。
驀地,臺子下面一聲“啪”地砸想,佐唯的親生立即戛然而止。
眾人回頭去看,只見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他臉色潮紅,衣衫不整,手上拿著一疊銀票,剛才那聲音正是他摔了一個酒壺的聲音,他晃晃悠悠走來,嘴里罵道:“媽的,老子不想聽你唱歌,給老子脫衣服!”
佐唯不動聲色,只是停下手,不再彈琴。
“我出一千兩,你給我當眾脫衣服!”
其他人聽到之后并沒有出聲,畢竟這里是煙花之地啊,男人們到這來當然不是只聽聽音樂那么簡單,誰都想看這個名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