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一縷光線照射進來時,農家小院,住著瑤澈和嘉懿的兩間房已經沒人了,桌子上放著一塊碎銀子,因為嘉懿偷了老農的一身衣服,穿著女裝固然不好,嘉懿可沒有什么特殊癖好。
離開冷秋宮的地盤要經過一座山才行,這會兒從岔路上去走到山腳下,瑤澈和嘉懿一路打打鬧鬧,忽而嘉懿頓住了腳步,從后面拽了瑤澈一下。
“看看誰來了?”
“是誰???”
瑤澈順著嘉懿的目光看去,在山腳下停著一個轎子,粉紅色,周邊帶著不屬于中原的裝飾,幸虧是走在這僻靜的地方,要是這轎子抬在集市,準是又引來一陣熱鬧;轎子旁邊站著一個身材挺拔的威武男子,小麥色的肌膚在陽光下倍顯光澤。
這不是前些時日那個什么郡主什么的侍衛?!
嘉懿說這種侍衛是不會離開郡主身邊的,那么轎子中的自然是郡主嘍!
這……這到底什么意思啊?
伍德似乎看見了瑤澈,不管在哪里,任誰只要見了一眼瑤澈那清澈透亮的大眼,便無法忘記,就算走在人堆里,也能一眼認出。他轉身附在轎子邊上向里面說著什么,果然轎子的門簾輕輕抖動,從里面走出煜琪。
她這一出來,臉上的表情真是幾番交換,看見嘉懿之后的欣喜,在又看見嘉懿沒有表情之后的失落,幾經變換竟低下頭來,怯懦地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嘻,你看你那小媳婦,你還不過去嗎?”
“什么我的小媳婦!”嘉懿瞪了瑤澈一眼,“我們堂未拜,婚未結,洞房未入,現在我們也不過見了幾次面,哼,見她還沒有見你多呢!”
嘉懿大步朝天,連看都不看煜琪一眼,順著岔路口與煜琪擦肩而過,一點情面都不留;之所以這樣,因為他知道,賀蘭煜琪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走了幾步,只聽賀蘭煜琪在后面輕聲道:“嘉懿哥哥!”
嘉懿勾起嘴角,他就知道,她不可能讓他就這么輕易走掉。
嘉懿當做沒聽到,徑自往前走,只聽后面又有追上來的腳步聲,“嘉懿哥哥,嘉懿哥哥!你現在不能出去的,外面都是追捕你們的官兵,小到攤鋪,大到客棧,店主手里們都有你的畫像……”
嘉懿又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
“然后呢?”
“我……我希望嘉懿哥哥先到我府上暫避,我這頂轎子一看就是番迪的,你們坐進去,出城的官兵自然不會查。”
嘉懿停住,煜琪以為他頗為同意,誰知嘉懿轉過頭,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她,道:“我不需要,我不是說了嗎,別再跟著我,你真的想讓我把那些事情都說出來嗎?這個……應該是番迪王給你的任務吧!”
話一出口,煜琪臉色煞白,嘉懿勾起嘴角,笑的得意,“我不想看見你!”
然而伍德已經忍不下去,沖出來,手中刀已經橫在嘉懿的脖子上,刀片冰涼,“我不允許你這么對郡主說話,郡主在這守了兩天日一夜,只吃了些饅頭,連三個時辰都沒睡夠,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怎么能這么對待郡主的好心?!”
“關你什么事?!”
嘉懿笑的頗有些無賴,眉眼彎彎,笑如彎月,倒也是豐神俊朗,他修長的手指摳上伍德的刀,輕輕挪到一旁,又用食指彈彈刀背,“呵,你這個侍衛好沒規矩,好歹我也是個王爺,與你家郡主平級,無論怎樣,主子們說話也輪不到你這個下人管吧!”
“你!”
嘉懿拉上瑤澈的手,笑吟吟地繼續走,只剩下身后兩個人一個氣憤,一個悲傷。
幾乎快走到城門口的時候,瑤澈和嘉懿躲在假山后面商議。
瑤澈看看那些守城門的侍衛,幾乎是一人手里拿著一張畫卷,肯定是他兩人的沒錯!于是順手打了嘉懿一下,怒道:“剛才人家明明是幫我們啊,干什么不同意,你有毛病啊!”
“幫我們?哼,我落她手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嘉懿為什么逃婚,哪怕有一點可能,他也不想淪落今天這個模樣。
他對瑤澈是說了一些實話,但是還有一些話他沒有說,他不能什么都讓瑤澈知道,上次讓瑤澈發現他軟弱的一面已經很懊悔了,真奇怪,當初自己怎么就動氣說了!
“哎?為什么?。俊?
“丫頭,你臉上有臟東西。”
“啊?!在哪里,在哪里?”
嘉懿的手輕輕點上她的腦門,“在這里啊?!?
其實瑤澈的額頭上什么都沒有,只是嘉懿剛才輕輕一點,手指上的灰才沾到她頭上,瑤澈拿出女孩子家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照了照,果然有一抹灰塵在額頭,于是用袖子蹭了又蹭,她這般單純的樣子讓嘉懿有點想笑。
他覺得瑤澈很傻很單純,雖然她總是愛有很多疑問,但是輕易的岔開話題就沒有事了……
他甚至懷疑瑤澈腦子里到底裝的什么,明明是武林世家,生在江湖,連這種事情都不懂。
“嗚哇,真的有??!什么時候蹭上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