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程歲杪手里的東西囑咐道:“那你要注意不要弄壞或者弄丟了我的禮物。”
程歲杪啞然失笑一瞬。
“……好。”
他笑笑開口:“少爺放心。”
自己送出的禮物被如此看重,程歲杪當然是開心的,但是他有一絲不解,哪怕弄丟了,也能買得到一模一樣的,陸岌為什么這么寶貝這個禮物呢?明明那些名貴的禮物都被他束之高閣看都不看一眼。
程歲杪找了閑暇時間編好了繩子,在當夜陸岌入睡前重新交給他。
陸岌看起來是真的喜歡,眼睛都困得睜不開了還堅持讓程歲杪幫他戴上。
程歲杪把陸岌絲綢一樣光滑的頭發(fā)攏到一側,將紅繩兩個扣繞到其頸后,輕輕一抽,調(diào)到了合適的長度,把頭發(fā)抽了出來,退后走開了些。
“好了。”
陸岌睡眼朦朧,低頭看了一眼,贊賞似的點了點頭:“這會兒才算是真的送給我了。”他抬頭看向程歲杪:“這下子你可不能隨便拿走了。”
程歲杪失笑,想說陸岌真是困了,說話沒頭沒腦的。
禮物既然送出去了,怎么可能有收回來的道理。
“是,少爺快睡吧,若是不舒服的話告訴我,我?guī)湍闳∠聛怼!?
那種打結扣由本人取下來不太方便。
但陸岌顯然不打算取。
他擺了擺手,讓程歲杪也快點兒去睡覺。
總算到了除夕,除夕當天,跟老太太生辰那日一樣,陸岌和其他人一樣早起去看望祖母,大家一起用早膳。
陸岌讓程歲杪跟他一起去,出門前程歲杪幫他換上了新衣裳。
顏色是暗紅,如果陸岌的臉色沒那么蒼白,看起來必然是意氣風發(fā)的,不過現(xiàn)下也不錯,讓他原本濃烈的五官變得更加張揚。
程歲杪早就學會了束發(fā),可以說跟陸岌有關的一切繁雜事務他都能全部包攬,并且做的很好。
他們在半路遇到了去往同一目的地的陸崇,陸崇見到陸岌,非常驚喜,直夸他氣色好了不少。
兩人走在一起說話,程歲杪和陸崇的隨從長溪遠遠地跟在后面。
程歲杪注意到陸崇臉上的痕跡一點兒沒留,已經(jīng)全部愈合了。
他和長溪刻意跟主子們隔了一段距離,是為了方便主子們說話,避免自己聽到不該聽到的,但陸崇和陸岌說話并沒有要避開他們的意思。
程歲杪聽到陸崇跟陸岌說起了二哥陸岸的事。
“……年后就走,說是上京去查鋪子,我可不信,你信嗎?”
陸岌似乎沒說話。
陸崇啐了一口,“要我說,你那事兒就是他干的,爹娘心里門兒清,卻沒人還你一個公道,我都替你憋屈。”
程歲杪反應了一會兒,意識到能讓陸崇如此氣急敗壞的事情,唯獨那一件。
——陸岌被下毒的事。
他突然出了一身冷汗。
給陸岌下毒的人是陸岸?
這怎么可能呢?
他曾經(jīng)想過,任憑是陸岌的哪個兄弟姐妹,也不可能是陸岸。
那可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哥哥。
最重要的是,理由呢?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