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的點心,木圓還真買了很多其他的東西,有吃的有用的,而且都是提前定好的。
程歲杪跟他一起往馬車上搬東西的時候,簡直瞠目結舌。
而木圓對此只是笑笑:“快過年了,到時候很多東西買不到,要提前囤著。”
程歲杪一開始還以為安苑的銀庫鑰匙握在花穗手里,后來熟悉了才知道并非如此。
花穗看起來像是管事的大丫鬟,但那只是陸岌沒有阻攔她,也沒有再提拔別人,相當于默認了她抬舉自己的行為。
她其實沒有什么大的權利,那都是她自己賦予自己的。
這種情況下,若陸岌某一天突然抬舉了誰,花穗就什么都不算了。
程歲杪常常用花穗的落敗來警醒自己,頭腦千萬要清楚,無論陸岌對自己多好,都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
他沒想到這么快就會再見到花穗,她看起來落魄了許多,身上穿的也成了粗布衣裳,頭發也是亂糟糟的,沒戴首飾。
花穗守在陸府后門,見到他們,突然癲狂起來,朝著程歲杪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全無形象可言。
被程歲杪躲開了,花穗又尖叫起來,咒罵他,說他不知廉恥,說他滿嘴謊話,大喊著,再一次撲了過來。
程歲杪這次沒躲,但花穗并沒有傷到他。
從她大喊大叫開始,里面已經有人聽到了,開了門,本想看熱鬧,但發現是自己府里的人被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瘋女人纏上,趕快上來控制住了她。
花穗掙脫不開,繼續大聲辱罵程歲杪,叫著他的名字,說他已經在里花樓破了身子接了客,卻還欺瞞六少爺,還陷害了她,讓她被六少爺趕了出去過苦日子。
程歲杪身體在微微發抖,但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很平靜。
聽清了花穗在喊什么,那兩個控制著她的小廝這才發現自己拉著的人是誰,再細細回想一下,她剛才說了什么?!
再看向程歲杪的時候,表情和眼神都微妙了許多。
木圓怒斥幾句:“還愣著干嘛?還不趕快把人拉走?怎么?等她把夫人老爺都喊來才愿意動手?”
兩人如夢初醒,道了聲“是”,把花穗拉走了。
木圓拍了下程歲杪的肩膀,安慰他:“沒事,別理她。”
程歲杪已經恢復好了,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搬東西吧。”
他跟木圓一人搬了些,門后又出來兩個小廝給他們幫忙。
這徹底斷了程歲杪私下封口的打算,他原本以為剛才的事只有那兩個人聽到,還在猶豫要不要送點兒東西說點兒好話減少一些麻煩。
既然不止他們兩個聽到,封口是不可能了,隨他們怎么說吧。
程歲杪死心了。
把東西歸置好了沒多久,程歲杪肚子餓了,剛想去吃東西,出了庫房就碰到了迎面回來的木圓。
對方也看到了他,手忙腳亂地把他重新推進庫房。
“你……干嘛啊?”
木圓回來之后獨自去見了陸岌,程歲杪識趣地沒跟著。
無論是花穗的事,還是蘇喬喬和隋霧的事,木圓都必然要跟陸岌匯報。
而這些事都跟他有關,他跟著不大好,需要瓜田李下。
所以程歲杪不知道木圓這會兒是怎么了,他就像是在躲著誰一樣。
木圓豎起手指頭在嘴巴前面“噓”了一聲,程歲杪聽話地放低了聲音,睜大眼睛問他:“怎么了?”
“唉。”
程歲杪看到木圓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后一臉無語。
“我真服了那位隋公子,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招惹了他?是在潭蔚寺發生了什么嗎?”
程歲杪悟了,他指了指外面,問木圓:“隋霧來了啊?”
這下不用木圓提醒,程歲杪自己就不自覺地把聲音壓到了最低。
木圓無語點頭:“他送表姑娘回來,說上次來安苑的時候跟六少爺相談甚歡,此番機會難得,來了就想來安苑坐坐。”
程歲杪也嘆了口氣,靠著樟木箱子呆呆地看著眼前。
木圓問他:“你跟他究竟是發生過什么事啊?”
程歲杪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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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燒雞
木圓不同于其他人,他跟程歲杪的關系要稍微更親近些。
所以他也看得出來,程歲杪是真的煩隋霧這個人,遇到他巴不得躲得遠遠的。
不然一次一次又一次接近他的機會,全是隋霧自己送上來的,程歲杪只需要抬手接住就好了。
但既然程歲杪這么排斥隋霧這個人,他們之間沒有更多不為人知的事情發生,隋霧為什么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屈尊降貴呢?
木圓也覺得若是真的有,程歲杪不會瞞他,但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忍不住向他確認:“真的沒有?”
程歲杪看起來也有些沮喪,像個有點兒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