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珊瑚玉的事,是木謙跟花穗兩個人搞的?”
他理解這個時候木圓不能事事都跟他說得清楚明白,尤其這件事還跟他有關。
“你不需要回答我,點頭搖頭就行了。”
木圓眼神微妙地看了他一會兒,腦袋向下,產生了一個小小的幅度。
心里的猜測得到證實,程歲杪心里沒什么感覺。
老實講,就算花穗離開陸府跟他無關,她也一定會把這筆賬算在他的頭上,還不如坐實了。
兩人還站著,外面有小丫鬟挽著胳膊打鬧著說笑著進了安苑,看到他們,堪堪收住。
木圓問:“怎么了?”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其中一個開口:“昨晚三少爺院子里熱鬧得很,院子里有人打了起來,誤傷了三少爺,聽說劃破了他的臉。今日夫人知道了,很生氣,剛才去找了三公子,聽說還要關他禁閉呢。”
“多用心做事,少聽其他院子的熱鬧。”
兩個丫鬟面面相覷,福了福身子:“是。”
等她們走了,程歲杪看著木圓,木圓無奈回應他:“多用心做事,少聽其他院子的熱鬧。”
程歲杪學著剛才那兩個丫鬟的樣子,往下福了福身子,道了聲“是”,木圓哭笑不得:“我可受不起。”
木圓去忙了,程歲杪去找陸岌,他一直在書房里,似乎外界發生什么事情都與他無關,他一人游離于在世間一切之外。
別的事情都能問木圓,但唯獨有一件事,他只能跟陸岌談。
“少爺。”
陸岌剛寫完一張字帖,程歲杪進來,幫他拿起晾了晾。
“怎么了?”
程歲杪裝作無意開口道:“剛剛聽人說,昨晚三少爺院子里很熱鬧,這會兒被夫人罰了禁閉。”
陸岌重新拿了一張字帖,聽完了也不怎么關心似的,頭也不抬輕飄飄問了一句“是嗎?”
一邊寫一邊開口問程歲杪:“為什么很熱鬧知道嗎?”
“好像說是院子里有人打了起來,誤傷了三少爺。”
陸岌微微挑眉,抬起頭來,鼻尖的墨汁滴落,氤在紙上,瞬間散開化成一個墨點。
“還受傷了?”陸岌低頭一看,嘆了口氣,把手中的筆隔在一旁的筆架上。
問程歲杪:“知不知道有多嚴重?”
程歲杪頓了頓:“聽說是劃破了臉。”
陸岌表情微滯,然后不知為什么,似乎在某個瞬間忍俊不禁地笑了一下,很快收住。
他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重新拿起筆:“應該是他的‘艷兒妹妹’吧,每次就想往他臉上招呼,巴不得他破了相,這世上就沒有哪位世家小姐看得上他了。”
程歲杪微微瞪大眼睛,沒有搭腔。
這是主子之間的調侃,他不確定自己能聽。
哪怕陸岌這個時候沒有避諱,但萬一某天他翻起舊賬來……好吧,陸岌不是那種人。
陸岌沒聽到程歲杪說話,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事,你初來乍到不知道,我那三哥陸崇的風月事,陸府上上下下,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在說,只是下人們肯定都是偷偷說罷了。”
“風月事?”
“都是好色惹的禍。”陸岌又寫好了一張字帖,拿起來看了看,程歲杪發現這張寫的比上一張好,但唯獨多了那個墨點。
陸岌必然也是這樣想的,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可惜。
嘆了口氣,看著程歲杪把那張紙同樣放在一邊,陸岌開口問他:“歲杪,你已經見過了府中的所有公子小姐了吧?”
程歲杪輕輕點頭:“昨日宴席,都見到了。”
除了陸府本家的孩子們,他昨日還見到了在府中常住的兩位表小姐。
只不過對于女眷,除了最后陸懷茵陸懷薈突然出現,其他的都只是在宴席開場之時她們給老爺和老太太請安的時候見過。
“你記路不行,記人怎么樣?”
程歲杪癟了癟嘴,他承認他記路是不太行,陸岌這話他沒辦法反駁。
“……還行。”
陸岌笑笑,問他:“既然見過了我的兄弟姐妹,你覺得我們兄弟姐妹幾人之中,誰長得最好看?”
程歲杪微微一愣,陸岌好像從來沒有關心過這種事情。
以陸岌給他的感覺來看,他像是覺得“姣好的皮囊是最無用的東西”那種人。
程歲杪沒想到有朝一日陸岌會問他這種問題,他仔細想了想,才鄭重其事地開口回答他。
“我這可不是恭維啊。”他提前強調:“我覺得少爺你長得最好看。”
陸岌像是很滿意,但又像是意料之中的滿意。
“世人關于美丑多有自己的見解,你覺得我長得最好看,無非是我的長相更符合你的胃口。”
程歲杪咬了下嘴唇,他總覺得自己的想法應該變一變。
可能因為在里花樓待過一段時間,陸岌偶爾隨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