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么?”
被這雙血紅眸子注視,栗恣卻一點都不緊張,反而神情輕松。
“你的神魔血脈,一代人中只能出現(xiàn)一個,但是,你的父親和你都活著,你們兩人瓜分了血脈傳承,如果你想要追求更極致的力量,那個人就不應(yīng)該存在。”
“但是司耀邪的血脈比你更強悍,你們之間,你是弱者,注定會輸,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輸,所以,我來了。”
司勒饒有興致居高臨下打量著她。
栗恣與之對視。
兩人針尖麥芒,不分高低。
司勒忽然笑了,“我想問問,為什么。”
栗恣挑挑眉,“你只要知道我的目的就行,不用知道理由。”
系統(tǒng),【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你是他娘。】
簡直是無稽之談!
司勒眼皮抽了抽。
他忽而抬手,一道道暗黑色梭子朝著栗恣猛地襲擊而去。
但是,梭子在靠近栗恣身邊幾寸遠(yuǎn)時,忽然停了下來,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屏障阻隔在外。
栗恣笑了笑,伸出手指在一個散發(fā)著濃郁魔氣的梭子上彈了彈,這些梭子頃刻間與司勒失去了聯(lián)系,無力墜落在地。
“我不是人類,不要用這種東西對付我。”
司勒第一次露出如此凝重的神情,“你也不是魔。”
那只能有一種答案。
仙。
難怪,他剛才檢測靈器的儀器對她不起作用。
仙人為什么要跑到這里來,專程找他?
司勒又想到聽到的心聲。
難道,真的是為了他而來的?
司勒此時的心情十分復(fù)雜。
他前世活了上萬年,都沒有見到過他娘,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生的。
這個女人非常可疑,完全不可信。
但是對于擊敗司耀邪的渴望還是占據(jù)了所有理智。
“你準(zhǔn)備怎么幫我?”司勒謹(jǐn)慎問。
栗恣輕松道:“你讓人去找一些藥,我會施展一個陣法將他身上所有的修為全部轉(zhuǎn)移到你身上。”
司耀邪還等著栗恣說出更驚心動魄的計劃。
結(jié)果,就這?
司勒差點以為面前這個女人在糊弄他。
“我嘗試過各種陣法,也試過強行將他體內(nèi)的修為提取出來,全都以失敗告終,使用陣法根本沒用,只能將他喚醒,但是……這個也很難做到。”
他現(xiàn)在正在準(zhǔn)備嘗試魔界威力最強的陣法,鬼蜮修羅陣。
但是,他不確定在獻祭了這么多生命后,能喚醒他。
栗恣問:“你現(xiàn)在有什么計劃?”
司勒心中再次敲響警鐘,猶豫著要不要回答。
系統(tǒng)幫他說了,【是鬼蜮修羅陣。】
栗恣哂笑,【那種東西太低級,殺戮之氣太重,不僅沒有用處,還會讓他失去民心,我的寶貝兒啊,要是死在那群低級獸人手里,多可惜的。】
聽著栗恣口口聲聲喊司勒為兒子,系統(tǒng)簡直沒眼看。
司勒臉色不大好,但自從知道栗恣是仙人之后,看她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
凡人之軀自然不可能是他的母親,那么仙人呢?
如果是仙人的話……
司勒忽而欺身上前,伸出利爪一般的手朝著栗恣肩膀處抓去。
栗恣雖然在和系統(tǒng)說話,但卻極其敏銳,只是輕輕挪動腳步,她便輕而易舉閃躲開來。
司勒渾身魔氣蕩漾開來,浩蕩氣息,化作洶涌海浪,幾乎要將栗恣吞噬。
栗恣卻只是站在那里,這些魔氣竟像是對他唯恐避之不及一般,紛紛退避三舍,不敢靠近。
司勒從未見過這樣的強者。
他剛才施展的招式,如果是凡人之軀,即便是大乘期強者,就算不被他的攻擊傷到,也會被魔氣侵入體內(nèi)。
可栗恣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他停了手,沒再攻擊,而是震驚盯著她。
“你當(dāng)真是仙人?”
栗恣頷首,“如假包換。”
她笑著拍拍司勒肩膀,“是不是司耀邪的事情嚇到你了?沒關(guān)系,我來了,會保護你的。”
司勒身子一僵。
被保護。
他何時需要被人保護過。
但聽到有人對他說這種話,似乎感覺挺不錯。
前世父親對他的傷害實在太大了,對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在生死攸關(guān)時刻,那些兒女私情,他已經(jīng)完全不惦記了。
“你,能為我做什么?”
栗恣笑瞇瞇的,“我會給你一份材料單,你讓人把這些材料全都準(zhǔn)備齊全,我為你準(zhǔn)備新的陣法。”
司勒點點頭,“好。”
栗恣在宮殿里住下了。
沒人知道原因。
與她同一時間留下的還有冉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