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連忙放低了聲音道:“九月姐姐,我按照主子之前的吩咐,已經買通了那些茶館酒樓里的閑客。”
“如今關于顧懷的那些消息已經散出去了?!?
九月點了點頭:“我曉得了,一會兒等主子醒來后,我去回話?!?
云朵點了點頭,剛要打馬離開,不想兩個人的說話聲還是驚醒了熟睡中的顧九齡。
馬上到了臨盆的時候,因為懷的是雙生子,她感到更加累了,總也睡不踏實。
方才是因為一晚上沒睡抓暗鬼,實在是困到了極點,這才在回程的馬車里睡著了。
此番聽到了兩個小丫頭的說話聲,她哪里睡得著,緩緩爬了起來。
九月忙將顧九齡扶住,在她的腰間放了一個枕頭讓她靠著,隨即倒了一杯溫熱的蜜糖水送到了顧九齡的面前。
顧九齡一口飲下,頓時覺得舒服了許多。
云朵也下了馬掀起了馬車的簾子鉆了進去,將顧九齡交代下來的事情盡數說了出來。
“啟稟主子!此番怕是顧家三爺要坐不住了?!?
“顧家那邊買通的是些學子,咱們買通的是那些巧舌如簧的說書的,唱曲兒的,還有那些閑人?!?
“若是真的要比這個,他們那邊怕是比不上咱們的!”
云朵跟著顧九齡也算是歷練了出來,如今辦事兒更加穩妥了幾分。
顧九齡點了點頭,唇角微翹滲出一抹冷意:“跟老娘玩兒輿論戰?論不死你們!”
“走!去刑部找王爺!”
很快馬車停在了刑部府衙前,此番府衙前早已經停了太子殿下的儀仗。
刑部侍郎錢大人等人早已經迎了出來將太子殿下迎了進去。
不想幾人剛落座,睿王妃也走了進來。
幾個人瞧著那挺著大肚子的女子,一個個具是有些頭疼。
錢大人等人忙站了起來,雖然顧九齡這個女人太能鬧騰,可畢竟身份是睿王妃他們多少也得給睿王一個面子。
“王妃娘娘福安!”錢大人連同太子殿下等人紛紛起身沖顧九齡行禮。
顧九齡笑著將幾位大人虛扶了起來,這才款款笑問道:“錢大人,不知我家王爺他……”
錢大人頓時眼角抽了抽,還有臉問你家王爺?
在死牢里好吃好喝硬生生住了一晚上,便是他們這些人輪番請都請不出來,害的他們這些人也不得不在牢房里陪了蕭胤一個晚上。
那個地方,那個味道,也不知道金枝玉葉的睿王是怎么扛得住的?
錢大人縱然有一萬分的不滿意,也不敢說什么,臉上掛著笑道:“王爺體察民情,與我等……我等討論案情一夜不得歇。”
“來人!去請睿王爺來!便說是王妃娘娘有請!”
差役忙疾步朝著后面的刑部大牢走了過去,不多時精神抖擻,滿身是味兒的蕭胤緩緩走了出來。
顧九齡瞧著蕭胤那因為沒有休息好,稍稍有些發青的眼睛,心頭多了幾分愧疚。
這一次完全是因為她的弟弟,才將他牽扯了進來。
她忙迎了上去,不想蕭胤搶先她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上上下下看著她,發現她沒有什么大礙,這才松了口氣。
他顯然神色有些憔悴,替顧九齡擔心了一晚上,整個人都快要急瘋了。
幾次想要丟下顧康去南山書院找顧九齡,可又怕擾亂了顧九齡的全盤計劃。
他真的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此番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安然無恙的回來,心頭懸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了下來。
“我弟弟他……”顧九齡忙低聲問道。
“活了!具體讓姓左的和你說!”
顧九齡這才發現蕭胤身后還跟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左非塵。
左非塵給她的感覺一直都是高山流水的世外君子,此番硬生生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挫樣兒。
她眉頭一蹙,狐疑的看了一眼蕭胤。
蕭胤輕哼了一聲:“本王可什么都沒有做,小左,本王對你做了什么嗎?”
蕭胤緩緩轉過身看向了左非塵,左非塵頓時覺得靈魂都被人抽走了。
他算是明白蕭胤這廝的報復心有多強,便是因為上一次他的權宜之計,和王妃傳出來一些不該傳出來的話,差點兒被蕭胤將皮剝下來。
他連連擺手:“王爺宅心仁厚,對在下分外關照,在下感激不盡?!?
顧九齡眼角抽了抽,這話兒聽著怎么這么違心呢?
她也顧不上什么低聲問道:“二爺怎么樣?”
左非塵回道:“回王妃娘娘的話,二爺的腿傷得重一些,不過按照您之前傳授給在下的辦法,骨頭也已經接好了,只是康復需要些時日。”
顧九齡點了點頭:“此番他能不能參加刑訊堂審?”
刑部也有刑部的規矩,顧九齡盡最大能耐能保下他,但是堂審得靠他自己了,不曉得能不能撐得???
左非塵臉上掠過一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