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張誠夢還沒有做完,又一道晴天霹靂落了下來。
太子殿下居然將他送給一個糟老頭子身邊服侍,張誠至此在南山書院隱居了這么多年,他始終覺得都熬不到頭。
溫先生又太正直了,絲毫不懂得投機(jī)取巧,便是得了皇帝和太子同時的信任都沒有給自己混個一官半職。
他躲到這偏僻的半山腰處,建立書院替南齊培養(yǎng)更多的人才,有時候張誠不知道這個老頭子是怎么想的,明明可以過得更好,卻偏要甘于清貧。
他倒是清貧也就罷了,可是他們這些下人也要跟著一起吃苦受累,每天干不完的活,卻依然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和前途,如今更是帶著更多的消極避世。
張誠真有些后悔跟著溫先生,除了窮之外,溫先生對他很好,甚至像對待親人那樣。
此時他狠狠甩了自己幾耳光,還是硬著頭皮朝著溫先生睡著的臥房走了過去。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那些守著溫先生的護(hù)衛(wèi)沉沉睡去。
外面又傳了一陣輕微的聲音,張誠心頭一顫,轉(zhuǎn)過身查看,卻發(fā)現(xiàn)一只小野貓從草叢中竄了過來,他暗自罵了一聲娘,自己倒是將自己嚇成了這個熊樣子。
李泉因?yàn)楹皖櫠斪≡谝黄穑呀?jīng)被太子殿下命人帶走了。
李泉被太子殿下帶走的時候,一口咬定顧二爺房間里私藏了很多的銀票。
蕭霆命人去取果然看到了這些銀票,都是他太子府的銀票,是當(dāng)初他將銀票拿了出來資助自己老師的。
沒想到老師居然攢了起來,還給自己招致了禍端,這些銀票對于任何一個人都具有很大的誘惑力。
顧二爺之前的名聲并不好聽,為了錢也經(jīng)常與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大打出手。
張誠再不敢胡思亂想,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讓溫先生徹底死。
這個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而且事情眼見著要敗露,張誠心頭哪里有不害怕的?
一旦等溫先生醒來之日,便是他和李泉的死期。
只有讓那個老人死了,他死了一切一了百了,不論于公于私溫先生必須死。
這一次他要找機(jī)會徹底要了溫先生的命,死人是不會說話的,只有死人才能讓他和李泉都安全,才能將責(zé)任全部推到顧二爺?shù)纳砩稀?
張誠到現(xiàn)在都不清楚李泉背后究竟是誰?
他隱隱約約猜出來是顧家的那個小子,可是那個小子善于偽裝,為人處事還分外的圓滑。
張誠不敢想下去忙躬著身溜到了溫先生的臥房門口。
擔(dān)心臥房里還有其他的奴婢服侍。
張誠摸到了門口,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門,里面也沒有回應(yīng)。
張誠的膽子越發(fā)大了幾分,眼底掠過一抹狠色。隨即推開門抬起腿徑直走了進(jìn)去。
迎面一股嗆鼻的藥味合著淡淡的血腥味,讓張誠腳下的步子停在了那里,稍稍喘了口氣。
他定了定神抬頭看向了床榻,床榻上躺著的人背朝著他面朝著墻壁,宛若昏死了過去一樣,睡得正香。
他小心翼翼踮起腳尖來到了床榻邊,隨即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想了想又將匕首揣了回去。
畢竟放火殺人和他親自用匕首殺人,這兩個概念是不一樣的。
張誠抬起手探向了溫先生的脖子。
第219章 到底藏哪兒去了
張誠抬手緩緩朝著躺在床榻上的那個背影探了過去,隨即狠狠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就在他的手觸及到溫先生脖子的時候,突然整個人僵在了那里。
從來沒有過的驚恐感覺襲上了心頭,冰冷入髓的寒意順著脊梁骨緩緩攀附而上,直接讓他的頭皮都有些發(fā)麻了。
直到外面的人撞開溫先生暖閣的門,張誠的兩只手都僵硬的縮不回來,依然保持掐著溫先生脖子的狀態(tài)。
更準(zhǔn)確的說是掐著一個人偶的脖子。
張誠都沒有看向身后推門進(jìn)來的是誰,而是下意識低頭看向了面前躺著的人偶。
這個人偶不像是木頭做的,感覺材質(zhì)還軟軟的,身上還標(biāo)注著很多穴位的位置。
頭上戴著一團(tuán)假發(fā),身上穿著溫先生經(jīng)常穿的那一襲青色棉袍,從背影上看竟是分辨不出真假。
張誠死死盯著面前的人偶,身后傳來一陣爆喝:“大膽狂徒!給本殿拿下!”
張誠直到被太子殿下帶人拿下的那一瞬間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落進(jìn)圈套里的。
咔嚓一聲,他的肩頭傳來銳痛,整個人已經(jīng)被壓跪在了地面上,胳膊都脫臼了,一陣陣銳痛襲來。
張誠驚恐的看向了門口緩緩走進(jìn)來的幾個人,一襲紫色滾邊玄衣錦袍的太子殿下率先邁步走了進(jìn)來。
身后跟著一個長相嬌俏可愛的婦人,懷著身孕,眼見著肚子很大快要臨盆,正是上京如今風(fēng)頭正勁的睿王妃。
張誠看到這二人進(jìn)來后,頓時臉色煞白,渾身哆嗦了起來。
顧九齡剛才等的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