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世家大族都是開粥棚賑濟窮苦百姓的,發糖倒是第一次。
“還不快去,傻站著做什么?”顧九齡笑道,“辦好了差事,給你買零嘴兒吃。”
云朵臉頰一紅,忙轉身疾步走了出去。
王妃一直將她們當小孩子寵。
不多時睿王爺發糖的事兒,便是傳遍了整個上京,一時間睿王尊老愛幼的名聲頓時傳了出來。
睿王爺從一個人人懼怕的兇神惡煞,搖身一變成了親民大使,倒是給睿王爺臉上貼了不少的金。
顧九齡在屋子里躺著吃著鮮果,也不曉得蕭胤用了什么辦法,廢了多少的勁兒從嶺南那邊運送了鮮果過來。
這樣的鮮果在上京隆冬時節,幾乎是價值千金,甚至有銀子都不一定能買得到。
蕭胤就因為聽了顧九齡隨口說的一句,想吃果子,便是這么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他竟是記在了心中。
“主子,二少爺差人送了東西,放在了前院的值房里,前院的護衛讓奴婢給您送了過來。”
九月端著一個包裹,邁步走進了暖閣。
顧九齡坐了起來,九月將包裹端端正正的送到了顧九齡的面前。
顧九齡微微一愣神,不曉得顧康給她送什么東西過來。
既然東西都送過來了,人卻沒有進來瞧瞧她這個親姐姐。
顧九齡唇角微翹,滲出了幾分自嘲,她就這么不招弟弟待見?
她將包裹解開,隨后愣了一下神,竟然是一套睿王府侍衛穿的干凈衣服,甚至都洗過了,上面還殘留著皂角的清香味道。
隨著衣服落下來的還有一張欠條兒,上面留著顧康的筆跡。
沒想到幾個月沒見,這個臭小子的筆力居然練得如此精進,簪花小楷,寫的一筆一劃,分外的好看。
“有點意思!”顧九齡忙坐直了身體,拿起了那張欠條仔仔細細看了過去。
原來之前她在河邊將欠條兒撕碎,那小子看到了。
他這是不想再欠她的人情?
顧九齡想到顧康被顧家欺負成了那個樣子,又被若曦姑娘刺激了后,會有很大的改變,但是她沒想到變化這么大。
一開始聽九月說顧康想要參加今年的春闈,顧九齡也就是一笑而過,覺得這個孩子上進了不少。
可就他之前那個不學無術的學渣樣子,現在突然要參加春闈,總覺得像是一個笑話。
即便是之前做了國子監的監生,說句不好聽的那也是顧士杰花銀子幫他買的。
如今也得虧有監生這么個名頭,才讓他有資格參加春闈。
可像他這樣的學渣,即便是參加春闈也是最后墊底的貨。
此番顧九齡死死盯著面前顧康寫的欠條,突然發現自己對顧康的判斷是不是錯了?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么個人,而且也明白這些日子,顧康也沒有落水假死的事情。
她都懷疑現在的顧康是不是被奪舍了,到底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個顧二爺了。
顧九齡將欠條好好收了起來,隨后嘆了口氣。
“九月,替我研墨。”
九月應了一聲,忙將臨窗前的桌子收拾妥當,隨后將筆墨紙硯準備好,扶著顧九齡坐在了桌子邊。
顧九齡提筆寫了一封書信,寫好后認認真真吹干了墨,很鄭重的用一個盒子套起來,交到了九月的手中。
“去交給二爺身邊的小廝,讓他給二爺帶回去,就說是我寫給溫元琢先生的舉薦信,讓他拿著這封書信去拜見溫先生。”
“他既然這么上進,便讓他帶著自己的文章讓溫先生幫忙瞧瞧。”
“溫先生是帝師,若是能得先生指點個一兩句,都能讓他大為受益。”
九月頓時眼底一亮,到底還是有些血親關系的,先夫人死的早,留下了這姐弟兩個,在天之靈一定不愿意看到姐弟兩個結怨為仇。
如今顯然主子這是想要拉一把二少爺了。
她忙喜滋滋的轉身準備送去,又被顧九齡喊住了。
“對了,轉告顧康,欠條我收下了,不過……我是要收利息的。”
“他若是出息了,就將過去欠了我的,加倍還給我。”
九月笑著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顧九齡輕輕捏著顧康寫的欠條,心頭暗道,這個混賬東西終于開竅了。
她占據原主的這一具身體,得了原主娘親的天價嫁妝,如今終于將顧康轉入正軌,也算是對原主,原主的娘親和外祖父有了交代。
顧九齡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卻想起來金枝好些日子沒有回來看她了。
最近她派到金枝身邊的丫鬟婆子們紛紛傳回來消息說,金枝在趙家簡直是全家人都寵著。
之前金枝是整個上京的笑柄,說她貌丑,說她是妓子生的下賤坯子。
如今竟是連宮里頭的那些個娘娘們都羨慕金枝的好福氣,婆家一家子疼愛,小趙將軍為了金枝砍遍了整個上京的柿子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