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朗低聲道:“我瞧著你這人也不錯,是個過日子的。咱們兩個之前雖然也鬧過一些不愉快,以后我再也不會那樣對你。”
“如今上京人人瞧咱們兩個的笑話,咱倆偏偏過好日子給他們瞧瞧!”
“那段家女子光憑一個誥命就將你欺負到這種程度,一切等幾天,看我怎么收拾她還有……”
趙朗的神色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聲音越發的溫柔:“為夫一定給你掙個最厲害的誥命回來。”
“下一次一定立下赫赫戰功,為你請個二品誥命。”
“到時候夫人在上京能橫著走,金枝,我這人脾氣也暴躁,可我絕不會虧待你。”
趙朗的聲音越來越低,語氣中帶著壓抑著的欲望,俯身吻在了金枝柔軟冰冷的唇上。
金枝身體輕輕顫了一下,并沒有排斥他,心頭也是暗暗喜歡的,她與趙朗可謂是不打不相識。
嫁過來的這些日子,一開始心中的那些忐忑恐慌還有悲憤和決絕此時一點點被趙家人的溫柔化解。
她決定妥協了。
本就是人世間的一葉浮萍,趙朗不嫌棄她滿身的傷,還愿意與她做一對正常的夫妻,她哪里還有別的想法?
金枝的沉默和緊張,讓趙朗明白兩個人這便是真的夫妻了。
他抬起手撫向她的臉,金枝不得不別過那張滿是疤痕的臉。
她不想讓自己丑陋的一面展示給趙朗看,趙朗輕輕掐著她的下巴。
將他那半張受了傷的臉轉了過來,趙朗輕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傷疤上,在他耳邊低聲道:“不要怕,金枝,我既然喜歡你,也喜歡你的一切,不在乎你的容貌,你是個很好的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夜色越發深邃了幾分,靜謐的月色透過雕花的窗欞籠罩在床上兩個人的身上。
趙朗抬起手,掌風將床榻邊的燭光熄滅。
外間的丫鬟們聽著里邊的動靜具是紅著臉,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這些日子她們一直很愁,若是將軍一直不碰少夫人的話,以后少婦人身邊沒有個一男半女傍身,在這宅子里如何生存的下去?
夫人被毀了容,貌是以后將軍再被哪個妖艷的小妖精勾了去,帶回來做了側夫人。
主子身邊沒有孩子撐著,若是那小妾再生下庶子之類的,豈不又是一場冷戰階段?
今晚趙朗突然闖進了少夫人的屋子里,這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們這些做下人的也瞧著分外的開心。
第二天一早,金枝是被窗戶外的陽光驚喜的。
她剛睜開眼眸,頭頂處便傳來帶著笑意的聲音。
“醒了?”
金枝心頭一慌想起了昨天夜里的場景,他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服侍自己的夫君,此番金枝臉頰漲得通紅,忙又閉上了眼睛,緩緩拉起被子將自己的腦袋蓋住。
趙朗笑了出來,一把扯下蒙著金枝腦袋的被子。
將被子連著人一起裹進了自己寬厚的懷中,他低頭輕輕吻著她的發心。
金枝被趙朗擁進了寬厚的懷中,更是將頭埋在他的胸前,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朗輕輕拍著她消瘦的背,卻想起金枝身上那縱橫的傷痕,他的眸色微微沉了下來。
他深深吸了口氣:“金枝,以后跟著我趙朗,再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金枝默默點了點頭,也不知道為何覺得個面前的男子是一個可靠的人。
衛間傳來下人們的稟告聲。
“主子,老爺和夫人回來了。”
金枝一聽趙夫人從莊子上回來,忙要掙脫開趙朗的束縛。
到了中午時分,之前趙夫人搬到莊子上住了些日子,她也不必過去給趙夫人請安,故而睡的起的稍微遲了一些。
金枝臉頰又紅了幾分,實在是太累了,渾身的骨頭被碾碎了一般。
已經到了正午時分,自己還賴在床上,有些說不過。
若是尋常婆婆早就生氣了,雖然趙夫人對她寬厚,可金枝也不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人。
小夫妻兩個忙起身,外界的丫鬟端了水盆,幫二人洗漱。
不多時小夫妻二人換好了衣服,準備去趙夫人那邊一起用飯。
兩個人不防備趙夫人今天會回來,有些慌張。
趙朗牽著金枝的手朝外面走去,通往前院路徑的兩側種滿了梅樹,紅艷艷的梅花開在冷峭的枝頭上顯得分外的好看。
金枝走了幾步。昨天夜里趙朗實在是太過瘋狂,她的身子酸疼得厲害。
金枝走不快漸漸落在了后面,趙朗忙轉過身看著金枝窘迫的樣子,頓時明白了過來,輕聲笑了出來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金枝下意識勾住了他的脖子,雖然已經做了真夫妻,卻還是有些羞澀,不敢看向趙朗英雄的臉龐,轉而將視線落在了那一簇簇的梅花上。
趙朗微微一愣,心頭有些不爽,難道這梅花比自己還要好看不成?
新婚的妻子竟是看花,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