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實在是沒有什么辦法了,大不了杜家的那塊兒家主令就送給拓跋恒裱棺材吧!
氣氛越發緊張凝重了起來,不想正面觀賞臺上緩緩站起來一個人。
穿著淺紫色玄色滾邊太子常服,頭戴白玉七梁冠,便是堪堪站在那里,渾身上下也透著幾分威壓清貴。
“父皇,兒臣許久沒有玩兒過馬球了,如今愿意下場一戰!”
他沖隆慶帝躬身行禮后,轉身朝著顧九齡這邊的隊伍走了過來,身邊的宮人忙將紅色褙子披在了太子蕭霆的身上。
瞬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太子之前不是和顧家大小姐鬧得很不好看嗎?
顧九齡被太子殿下親自當眾解除了婚約,甚至顧九齡因為此事被送回到顧家后傷心難過哭泣,嘔血不止,連神志也不清楚了。
顧九齡曾經追在太子身后自甘墮落,甚至是自甘下賤,什么離譜的事兒都做過了,此番居然幫顧九齡解圍?難道是舊情復燃?
復燃也燃不起來啊!
畢竟過去太子蕭霆實在是太厭惡這個女人了,況且對著一個大肚婆,龍姿鳳璋的太子殿下應該委實下不去嘴吧?
一眾人眼睜睜看著太子殿下屈尊將紅色褙子穿上,轉身朝著顧九齡的面前走了過來。
早已經騎在馬背上的蕭胤忍了忍,手中的球桿最終沒有抽出去,不然蕭霆的腦袋也能爆開花。
罷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他先忍忍。
蕭霆這小子,他之前看過他打馬球,球技不錯。
后來為了塑造沉穩端雅的形象,蕭霆已經很少再玩兒這種游戲了,所以除了熟悉之人,其他人很少看到太子打馬球的樣子。
顧九齡也很意外蕭霆居然會救急,過去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是那種根本化解不開的。
蕭霆沖顧九齡抱拳冷冷道:“今日算是還了你過去對我的好,畢竟令牌是杜老爺子的隨身之物,落在北狄人手中,不好看!”
顧九齡一愣,這太陽從西南方向升起來了嗎?她怎么覺得此時的蕭霆有些怪怪的。
蕭霆似乎也不想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與她過多交談,畢竟過去他們兩個人的事兒傳得沸沸揚揚的,鬧得挺不好看。
如今他這么做,便是主動求和好的表示,與他來說臉面都不要了。
顧九齡心情復雜的想要同他道一聲謝,不想嘴邊的話還沒有說出來,蕭霆看著她冷冷笑道:“不過,你也不必多想,我不是示好,而是覺得你可憐至極,養一條狗本殿還要罩著的,何況你過去追隨在我身后,做了很多事情,于私于公我都該下場的?!?
顧九齡嘴巴里感謝的話硬生生被逼迫著咽了回去冷冷笑道:“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你的這一筆我記下了?!?
蕭霆定了定神,還想說什么,不想顧九齡已經板著個臉不再理會。
他也覺得無趣轉身上了馬,身邊傳來了低沉陰冷的聲音:“有勞賢侄了?!?
蕭霆這才發現自己光顧著和顧九齡說話,心頭亂糟糟的居然貼在了九皇叔的身邊,頓時有些尷尬。
“皇叔言重了,能與皇叔并肩,是侄兒的榮幸!”
蕭胤抬頭看了一眼北邊高臺上坐著的隆慶帝冷冷笑道:“本王委實不懂,你就不怕得罪了你父皇?還是你父皇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已經變得沒有那么重要了?”
蕭霆眸色一閃,眼神掠過一抹殺意,死死盯著蕭胤。
是的,自從上一次在怡紅院躲在若曦姑娘的床底下后,他突然覺得父皇所謂的對母后的深情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他也終于看出來,父皇所謂的不立后,其實就是擔心段家那邊做大,無非是吊著段貴妃,又平衡了其他家族而已。
可憐李家當初,名震天下的書香門第,如今為了不被父皇猜忌,他的外祖父也搬出了上京去了江南創辦學堂講學去了。
他的舅舅也辭去了翰林院的官職,就是為了避免父皇對他這個太子猜忌,他實在是難受得很。
李家的學生遍及天下,可又太迂腐了,硬生生為了名將他這個外甥獨自留在上京這虎狼之地。
不過李家到底給太子殿下積累了很多的人脈,天下讀書人對太子殿下的印象還不錯。
太子殿下也一向中規中矩,今天是他第一次當眾反抗父皇,雖然心頭有幾分惶恐,可莫名覺得很爽。
蕭霆想到此倒是臉上掠過一抹笑容:“九皇叔與其替侄兒考慮,還是想想怎么贏了對方為好,皇叔七年沒有拿過桿兒了,不曉得還能不能揮得動?畢竟上了歲數?!?
蕭胤一口氣憋在了心底,他這是嘲諷他年紀大還是怎么的?
小兔崽子,今兒讓你見識一下我九爺的厲害!
“小子,別使出什么見不得人的花招搗亂,不然我整死你!”蕭胤打馬跑進了場中,仰起頭看向了對面明顯臉色巨變的拓跋恒。
如今南齊太子親自上場,場中的氣氛越發壓不住的激奮,拓跋恒心頭有些不太高興。
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