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走進去后,里面留下服侍的小丫頭忙起身行禮。
“怎么樣了?”
“回主子的話,剛服了藥睡下了,就是額頭有些發燙。”
顧九齡心頭一驚,發炎了?
她忙坐在了榻邊,拿出來消炎藥讓九月扶著她,給她喂下。
柔和的燭光映照在她完好無損的半邊臉上,顧九齡不禁瞧著微微一驚。
好美的姑娘!
光看這邊的半張臉,柳眉,鳳眼,眼角下還帶著一顆淚痣,淡色櫻花般顏色的薄唇,竟是帶著幾分絕色風姿。
可惜了!另外半張臉燒得不能看了都!
“扶著她躺下吧!”
九月也同情的看著這個姑娘,若不是毀了容,怕是傾國傾城的容色也夠得上了。
“等等!”顧九齡突然喊道,九月愣了一下,扶著啞奴不知所措的看著顧九齡。
顧九齡卻抬起手撫上了啞奴的后勃頸,后勃頸上居然有一大片疤。
一邊的云朵道:“主子,啞奴脖子后邊也被火燒傷了。”
“不……”顧九齡眉頭狠狠擰了起來,“燒傷的疤痕不是這個樣子的,這分明是有人用刀子將她后勃頸上的人皮活生生剝了下來。”
九月頓時驚呼了一聲,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啞奴的后勃頸位置,臉色一變。
這是哪個殺千刀的,竟是對一個女孩子如此殘忍?
不當人的玩意兒!
第74章 后院起火了
顧九齡的話音剛落,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如果真的如主子所說,啞奴后勃頸上的皮被人活活剝了下來,那么她被燒毀的容貌,毒啞的嗓子,想想就是一出子令人膽戰心驚的陰謀。
顧九齡咳嗽了一聲:“無妨,這世上紙終究是包不住火,遲早會真相大白的。”
“先將她照顧好,等她傷好了,再慢慢問她話。”
顧九齡緩緩起身,瞧著天色也晚了,今天她差點兒把命搭了進去,自然是累了。
她凝神看著床榻上躺著的啞奴,嘆了口氣道:“啞奴,啞奴的喊著,也不好聽。”
“她顛沛流離,最后竟是到了我的身邊,還救了我的命,也是我們二人之間的一場緣分。”
“九月,你今夜就和云朵守在她身邊照顧,等她醒來你告訴她,我給她起了個新名字。”
顧九齡想了想道:“就叫金枝吧!”
九月忙應了一聲,一邊的云朵暗自一愣,王妃好喜歡金這個字兒呢。
顧九齡躺在了床榻上睡了下來,感覺像是癱了一樣。
之前遇到了瘟疫大病了一場,身體還沒有養好,跟著蕭胤又遇了這么一出子,此番感覺渾身都疼,像是被人揍了一頓。
竟是做起了噩夢,依然是被追殺,她大口大口喘著氣,就在陷入絕望之時,突然感覺一只手緩緩撫上了她的額頭。
她頓時驚醒了過來,對上了蕭胤那雙瀲滟多情的桃花眸。
她定定看著他,他身上的夜行衣都沒有脫,不知道穿著這一身去干什么壞事了,神神秘秘的,甚至還帶著夜露的濕氣。
此番悄無聲息的潛入了她的臥房,像只猴一樣蹲在她的身邊,倒是將顧九齡嚇了一跳。
蕭胤翻身躺在了顧九齡的身邊,甩了甩骨節分明的手掌,嫌棄道:“當真是能出汗,臟死了。”
顧九齡眼角抽了抽,那你別用你尊貴的手摸老娘的額頭啊!
“王爺,您以后來找妾身不要偷偷摸摸的,大半夜怪嚇人的。”
蕭胤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整個睿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好吧!顧九齡選擇了閉嘴。
蕭胤貌似沒有走的意思,枕著手臂仰躺在她的身側,許久才緩緩道:“我不是為了皇位。”
皇位這個詞兒太敏感,顧九齡一下子睡意全無。
蕭胤沒有看她,卻微微側過頭看向了雕花窗欞滲透進來的月色。
“七殺谷聽說過嗎?”
顧九齡心思一動,這是要和她秉燭夜談了?
她忙點了點頭道:“七殺谷……聽過的,貌似王爺之前在那里……”
后面的話顧九齡不好當著蕭胤的面兒說出來,總不能說,王爺,妾身聽過那個地方,那可是你人生中的滑鐵盧,兵敗如山倒,被人追著燒,連傳宗接代的命根子都被打殘了。
她想說,可不敢說。
蕭胤緩緩道:“七殺谷里有一個大坑,相當于宮中太液池那么大。”
“寒冬時分冷得很,風很烈,總感覺要將人的骨頭都吹斷了。”
蕭胤的聲音很好聽,帶著幾分磁性。
“北狄的騎兵團將我們的人趕到了深坑里,他們是北狄最彪悍的騎兵,和我們之前獲得的情報不一樣。”
“成千上萬的騎兵,里面還有南齊的斥候。”
顧九齡一顆心跳了起來,別過臉看向了身邊躺著的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