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點著跪在地上已經跪了一個多時辰的杜鵑罵道:“好啊!不曾想你竟是如此狼子野心!”
“居然敢構陷你家主子?什么外男的書信,什么私通,你好大的膽子!我也是為了王爺著想,豬油蒙了心才會相信你的鬼話。”
“因為擔心王妃娘娘的安危,才帶你來這里,沒想到你竟敢騙我?”
杜鵑整個人都懵了,這不是婉姑娘給了她銀子,讓她這般說的嗎?
“婉姑娘,這不是你讓我……”
杜鵑話音還未落盡,突然蘇婉柔拔下簪子朝著她的嘴巴上戳了過去。
頓時杜鵑嘴上的鮮血涌了出來,舌頭都被戳了一個洞,話也說不清楚。
這一下子,蘇婉柔行事分外的狠辣血腥,有的貴女都被嚇呆了去,還有的捂著唇嘔了出來。
“大膽!怎可殿前行兇?來人!拿下!”令和長公主臉色巨變,感覺頭皮都有些發麻。
平日里睿王府的這個婉姑娘瞧著柔柔弱弱的,此番發起瘋來居然這么殘暴,感覺睿王府沒有一個正常人。
“且慢!”蕭胤轉身跪在了寧安太后面前。
第43章 互嗆
蕭胤此番也猜出來端倪,今晚的事情處處透著古怪。
盡管對蘇婉柔存著萬般的失望,他也不能讓這個女人死。
他欠著她父親一條命,如果當初沒有安成虎將重傷的他背出七殺谷,沒有替他擋下那致命的毒箭,他早已經爛在了七殺谷的污泥中。
蕭胤撐不住的時候,真希望自己就死在那里,和自己的兄弟們死在一起。
安成虎臨死的時候將半支梅花釵塞給他,求他找到自己的女兒,護著她一世長安。
還說她女兒后頸上有梅花印記。
蕭胤找了一年多才找到蘇婉柔,跟著母親姓了,母親也病死了。
他委實想不通自己好吃好喝供著她,替她請了上京最好的女先生教她讀書寫字,請了琴師教她撫琴,怎么就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他娶王妃與她有何關系,她竟是一而再而三的攪亂他的內宅。
剛才蘇婉柔刺出去的那一簪子,簡直是顛覆了蕭胤對她的認知,一直以為她就是個任性的女子,被他慣壞了。
其實這個女子從骨子里就是如此的惡毒,兇殘!
他一顆心簡直是沉到了底,安成虎是他的副將,為人豪爽耿直,俠肝義膽。
他在隴州的那個情人蘇三娘子,雖然墮落風塵,卻只賣藝不賣身,平日里接濟鄉里,救助窮困,最是個俠妓。
那兩人都是極好的人,怎么生出來這么個東西?
若不是有她手中攥著的半支梅花釵,還有后頸上的梅花印,蕭胤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
“母后!”蕭胤吸了口氣,沖寧安太后道,“柔兒不懂事,受了賊人蒙騙,一時間殿前失儀,信了奸佞之人的鬼話。”
“還請母后饒了柔兒吧!”
蘇婉柔頓時哭暈了過去,蕭胤眉頭狠狠擰了起來。
寧安太后冷笑了出來:“老九,哀家曉得你護著你府里的女眷,可如今血都濺到了哀家的臉上?你到底將哀家的臉面放在何處?”
蕭胤沖寧安太后磕了三個頭:“母后,下山的路不好走,明日一早兒臣送母后下山回城。”
四周的人頓時驚了一跳,睿王這近乎胡言亂語,前后不搭邊兒的一句話,卻是讓所有人都聽得心驚肉跳。
寧安太妃也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蕭胤,他這是在威脅她嗎?
方才還說他的人封住了下山的路,不曉得他究竟帶了多少人來,若是逼得他急了,對自己很不利。
這個小畜生!不就是仰仗著自己之前的滔天戰功,在軍中頗有聲望,想殺他怕引了軍中諸將離心,不然焉能讓他活到現在?
果然不是她親生的,其心可誅!
一時間,攬月庭里鴉雀無聲,這一刻所有人都怕了,果然蕭胤是個瘋子。
寧安太后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隨后嘆了口氣:“罷了!她是你府里頭的人,她不懂事你也有過錯和責任。”
“身為府里頭……”寧安太后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蘇婉柔這個玩意兒,妻不妻,妾不妾的,她頓了頓話頭,“那般編排自己的主母,委實不妥。”
“罷了,哀家累了,你的家事你處置好!”
“兒臣謝過母后!”
蕭胤又沖寧安太后磕頭,隨即起身冷冷看向了跪著的杜鵑。
“來人!拖下去杖斃!”
四周貴族的女眷們都不敢說什么了,這可是佛門重地,說殺人便殺人,竟是連一刻也不緩。
杜鵑頓時面無人色,大哭著求饒,可說出來的話卻根本不成句子,不多時便被拖出了攬月庭,留下了一地的血腥。
蘇婉柔也被蕭胤命人帶了出去,這一出子大戲看完后,人們也都散了。
顧九齡垂手站在那里,微微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臉上的神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