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手中的刀鋒即將落在顧九齡臉上的時候,一直在地上躺著昏迷不醒的顧九齡突然側身躲開,隨即抬起手朝著她揮了過來,用什么東西直接扎在了她的脖子上。
變故突起,顧南湘整個人都嚇懵了,她嘴巴里的尖叫聲戛然而止,脖子處緩緩蔓延而來的僵麻感覺讓她覺得陌生又恐懼。
她張了張嘴,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坐起來的顧九齡,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聽得她說什么,動脈穿刺,麻藥發揮得很快。
她到底在說什么,什么麻藥,什么穿刺?
她甚至倒在了顧九齡的懷前,被她穩穩扶住,連手中的匕首都被她輕輕拿掉,沒有造成一絲一毫的聲響。
屋子里安靜如斯,外面的人根本不曉得暖閣里出了這么大的岔子。
那一瞬,顧南湘有些后悔,她這一次真的不該不聽哥哥的話。
顧南湘失去意識之前,甚至想給顧九齡磕頭求饒,求她放過自己。
可顧九齡湊到她耳邊說出來的話,讓她瞬間跌落地獄。
顧九齡拿出了空間里藏好的人皮面具,最近幾天她突然發現自己帶著的這個空間居然還能升級。
不光能從里面取出藥物來,還能將這里的東西藏進空間里去,不過只能藏一些小東西,這已經足夠。
顧九齡將自己的人皮面具罩在顧南湘的臉上,低聲耳語道:“妹妹,去暗門子找男人這種事兒,估計你比較喜歡,姐姐不和你爭了啊!”
“你好好——享受吧!”
顧南湘想要尖叫出來,卻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顧九齡將她的衣服脫了下來,與自己換上,還麻利得將兩個人的發髻也快速換了過來,得虧今兒顧南湘為了方便梳了一個半翻髻,還算簡單。
她將那布袋口收緊,起身將顧南湘的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
她如今雖然懷了身孕,可才一個多月還不到顯懷的時候,身形與顧南湘也差不多,畢竟都是顧士杰這個渣爹的骨肉。
她緩緩起身,撿起了地上的匕首,唇角勾起一抹冷冽。
她顧九齡從來都是個睚眥必報的惡人!你們怎么就這么想不開非要找老娘的不自在呢?
顧九齡緩緩走到了門口,開了門。
外面站著兩個壯漢,瞧著面生,不像是顧相府里的人。
加上鬼手七做得面具在江湖中不是浪得虛名的,故而根本看不出破綻。
顧九齡沒有說話,緩緩抬起手做了個干脆利索的手勢,還丟了一袋子銀子過去。
那兩個人眼底一亮,忙低聲道:“顧二小姐,您放心,這一趟差事給您辦得妥妥的。”
顧九齡點了點頭,大步朝前走去。
那兩個人沖進了暖閣里,不一會兒扛著一個布袋急匆匆走進了夜色中。
顧九齡走出了暖閣,來到了林子間,吹了聲口哨。
九月從草叢中鉆了出來,臉都嚇白了,這一次大小姐實在是膽子太大了,他們幾個好幾次都差點兒不敢窩著,想沖過去將她從那兩個歹人手中搶過來。
借著月色,九月瞧著顧九齡的那張臉都嚇了一跳,顧九齡摘下了面具,九月頓時紅了眼眶急匆匆走了過來。
“主子!”九月聲音都打著顫。
顧九齡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顧家的那幾個仆從怎么樣了?”
“回主子的話,按照主子之前吩咐的劑量,一人一針,估計能睡到明天早上去。”
顧九齡慢條斯理換下了顧南湘身上的衣服交給九月:“這些衣裳綁了石頭丟湖里去。”
“是!”
顧九齡重新理了頭發,這些日子為了今兒這一出子,她專門讓李巧兒請了個梳頭娘子來教她怎么梳這些發髻的樣式。
和九月說話的當兒,頭發也梳好了,顧南湘的朱釵塞進了準備扔掉的衣服包里,九月忙遞過來大小姐自己的頭面首飾。
顧九齡穿戴好看著九月道:“令和長公主到了嗎?”
“回主子的話,長公主已經在前面的軟轎子里候著您了!”
顧九齡點了點頭,令和長公主是當今圣上的妹妹,駙馬爺是武威將軍成昆,結果在與公主成婚半年后戰死在西戎邊地。
令和長公主懷著成將軍的遺腹子再也沒有招駙馬,后來生下個兒子,本來公主府歡天喜地,好不熱鬧。
結果這個孩子長到七八歲的時候,居然發現小腹處漲得像是一面鼓,宮中的太醫開了不少的藥,就是治不了。
如今成將軍的兒子成銘已經行了冠禮,可那怪病依然沒有治好,堂堂相貌英俊的少年郎,成天像個孕婦一樣挺著肚子,被人當成是怪物。
令和長公主如今愁得頭發都花白了,上一次她在皇家獵場親眼看到顧九齡將死人都能醫活的本事,這一次便乘著來臥龍山禮佛的機會委婉的提出來,請顧九齡幫她瞧瞧兒子的病。
不想顧九齡先提出來一個要求——今晚陪她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