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用力點了下頭,蕭胤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瞧著好乖的樣子。
“王府里住著還習慣嗎?”他的手指挪到顧九齡的耳垂上,揉捏著,顧九齡登時臉頰通紅。
“還……還習慣,多謝王爺。”
“本王曉得你闊氣,不缺錢,可你的是你的,本王的是本王的,從明兒開始差你的丫頭去公中賬上領月例銀子,你平日里的花銷都記在本王賬上便是。”
顧九齡頓時眼底一亮,這一抹亮色落入了蕭胤的眼底,蕭胤覺得有些意思。
他終于松開了顧九齡,顧九齡覺得渾身都冒汗,同他行禮道:“妾身就不打擾王爺做事了,妾身告退。”
蕭胤沖她擺了擺手。
顧九齡急忙逃出了東苑的書房,她站定在了芭蕉樹下,感覺臉疼,耳朵也疼。
書房里蕭胤垂眸看向了自己的手指,那一抹滑膩膩的觸感還未消散,他唇角勾起一抹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
外面的凌風走了進來,將幾封文書送到了蕭胤的面前,看向了自家主子的臉色。
最近王爺身體里的毒又開始發(fā)作了,他低聲道:“王爺,王妃娘娘有沒有法子幫王爺療毒?”
王妃的醫(yī)術現(xiàn)在在上京被傳得沸沸揚揚,也不曉得替王爺看了沒有,怎么最近王爺還是身體不行。
蕭胤疲憊的靠在了椅背上,抬起手揉著眉心道:“她要剖開我的肚子。”
凌風頓時臉色巨變,哪里有這樣療毒的?這不是要殺人嗎?
蕭胤嘆了口氣:“再等等吧,這個女人……”
他緩緩閉上了眼,眉頭輕蹙了起來:“有些邪性。”
探春苑,暖閣里傳來茶壺摔在地面上破碎的聲音,里里外外服侍的丫鬟們跪了一地也不敢出聲。
丫鬟紅玉跪在蘇婉柔的面前,額頭都被碎片劃破了滲出血來,她趴在地上也不敢起身,眼底卻掠過一抹怨毒。
她兢兢業(yè)業(yè)服侍了蘇婉柔這么多年,替她不曉得做了多少喪良心的事情,可得到的賞賜也就是一些小恩小惠。
蘇小姐性子任性,手段狠辣,在王爺面前裝的溫雅至極,私底下卻最是個脾氣暴躁的。
動不動就對她們這些丫鬟非打即罵,只是王爺寵著她,她在這王府里甚至比那些早死的王妃都要端得高。
這一次來了個顧九齡,短短時間內(nèi),王爺居然主動在顧九齡的房間里歇了一晚,今晚又允許顧九齡進他的書房。
要知道王爺東苑的書房,那是連蘇小姐都不能進去的。
剛剛得了消息,王妃提著食盒進去了,還待了很長時間,出來臉頰都是紅的。
紅玉回來稟告后,蘇小姐便發(fā)了瘋的砸東西,便是連以往的主仆情分都不顧及了,她的臉都被破了相。
紅玉只能忍著,心頭卻是一陣陣發(fā)寒。
“這個賤人!我必殺了這個賤人!”蘇婉柔砸東西砸累了,坐在椅子上喘著氣,眼底掠過一抹暗沉沉的光。
“明天給顧二小姐送信,便說我仰慕她的才情,想要與她在茶樓里見個面,切磋切磋詩詞。”
第35章 躲著她
顧相府飛云閣內(nèi)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啜泣聲,林氏撲在床榻上哭得喘不上氣來。
“我與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心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相爺怎的如此狠心?”
“如今便是放出話去,要續(xù)弦,他安得什么心啊?”
“母親,慎言!”顧晟臉色沉了下來。
林氏也不敢哭了,她終歸是怕這個兒子的。
一邊的顧南湘臉色陰沉得厲害咬著牙道:“顧九齡那個賤人!怎么不去死呢?”
“如今這便是要徹底撕破臉了不成?”
“當初母親好歹也將她帶在身邊養(yǎng)著,竟然這么不是個東西!”
“閉嘴!”顧晟眉頭狠狠擰了起來,自己堂堂探花郎攤上了這么蠢的娘親和妹子。
他眸色陰冷,沉沉掃了一眼顧南湘,顧南湘氣紅了眼眶,卻也不敢和大哥頂嘴。
她如今恨死了顧九齡,嫁妝都被顧九齡帶走了,她以后嫁人怎么辦?
她的胭脂水粉,甚至是平日里用的瓜果零嘴兒都是從那兩家鋪子里拿銀子。
她雖然是庶出的,可是吃的用的都是上京最好的,便是平日里隨便亂寫亂畫的素箋都是幾十兩銀子一沓的云州雪紙,便是太子殿下都不經(jīng)常用。
如今連那鋪子都拿走了,以后她吃穿用度的花銷,依著爹爹那幾個官俸哪里供養(yǎng)得起,而且昨兒開始她屋子里的雪紙就已經(jīng)換成了普通的亳州紙。
她身邊的心腹丫鬟也被顧九齡割了舌頭,想到此處,顧南湘恨不得親手殺了她。
顧晟眉頭緊縮沉聲道:“顧九齡不簡單,從今日起你們不可輕舉妄動,不要惹是生非,見著她躲遠一些。”
顧南湘臉色一變,怎么連大哥也怕了那個賤人了?
那個蠢貨不就是仰仗著睿王府的勢嗎,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