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咬了咬牙,不得不認(rèn)同他這個觀點(diǎn)。
蕭胤躺在了喜榻上,很貼心的挪開身邊的位置,沖她勾了勾手指頭。
顧九齡暗自罵了一聲娘,躺了過去。
顧九齡卻不敢脫衣服睡,和衣躺在床榻里面的位置,誰能知道身邊睡得是禽獸還是人?
“王爺,晚安!”顧九齡咕噥道。
蕭胤輕笑了一聲,顧家大小姐說話的方式有些奇特。
他緩緩伸出自己的手腕,杵到了顧九齡的面前:“別急著睡,給本王診診脈,答應(yīng)本王療毒的事情,你不會是忘了吧?”
顧九齡忙坐了起來,蕭胤也笑著起身,眉眼平和的看著她。
顧九齡抬起手撫上了蕭胤的手腕,這種診脈簡直是小兒科……
突然她臉色變了變。
怎么回事?
之前她清清楚楚記得蕭胤的病灶在左肋下,中毒的跡象。
此時為何蕭胤的病灶消失了,消失了?!沒有啦!
他沒有中毒!
他為何沒有中毒啊?這沒道理啊!
“嗯?怎么了?”蕭胤瞧著顧九齡臉色瞬間煞白,眸色微微一閃,多了幾分危險氣息。
喜堂里一片死寂,空氣凝固,萬籟俱靜,只余下了兩個人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顧九齡從未遇到過這種情形,她穿越前掌握的所有醫(yī)學(xué)知識,此時看起來就像個笑話一樣。
她聽過病灶的擴(kuò)大,轉(zhuǎn)移,甚至是惡化成癌,可就是沒有這么大的病灶一天之內(nèi)消失一說啊。
當(dāng)初她給蕭胤切脈的時候,真真切切,他就是中毒的征兆,而且拖延的時間很長,病入膏肓的地步。
現(xiàn)在居然告訴她,沒有了,消失了,中毒不存在?
顧九齡額頭滲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只有一個解釋,蕭胤可能體內(nèi)的不是毒,那究竟是個什么玩意兒折磨著這個男人?
“顧九齡?”蕭胤也覺察出了顧九齡的異樣,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危險了起來。
顧九齡被蕭胤盯得心里發(fā)毛,她明白自己一旦查不出蕭胤真正的病因,那么她就是騙了人家。
騙南齊的睿王爺,那是要付出血的代價。
可此時不騙不行了啊,她還不想在新婚夜就一尸三命,如果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蕭胤的種就好了,興許還能贏得一線生機(jī)。
“王爺!”顧九齡緊緊抓著蕭胤的手,這個人的手很大,手形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jié)根根分明,虎口處因為練劍有一層薄繭。
蕭胤眉頭一挑,顧九齡的小手將他的手裹著,一股陌生的溫柔暖意蔓延而來,裹著心臟的那一層堅硬外殼,偷偷裂開了一條縫。
他是娶了六個王妃,可每一個王妃都沒有像顧九齡這樣大膽。
那些女人娶過門后盡數(shù)被他丟到了后面的院子里自生自滅,唯獨(dú)眼前這個很特別,不過也很——狡猾。
“王爺,您身體的毒……怕是加重了。”
蕭胤眉眼沉了下來,表情有些冷凝。
顧九齡被他身上的寒意激了一下,忍住心虛和發(fā)自骨子里的恐懼,從空間里拿出來一小瓶維生素b5,防禿頭的。
她笑著塞進(jìn)了蕭胤的手中道:“王爺,您先服用這些藥固本培元,妾身覺得王爺身上的毒很奇怪,是千年未見的奇毒。”
“若是妾身現(xiàn)在就能給您療毒,這不是騙您嗎?”
“且容妾身再研究一二,半年內(nèi)定能醫(yī)治王爺。”
蕭胤拿過了顧九齡給的藥,微微一愣,這種瓶子摸起來光滑卻不像是玉雕的,倒也是個奇特物件兒。
他輕聲笑了出來:“顧大小姐藏了不少好東西啊!”
“王爺,這都是妾身外祖父贈與的,外祖父早些年走海路貿(mào)易,弄到了不少新鮮玩意兒,倒是便宜了妾身。”
顧九齡笑著解釋。
蕭胤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藥瓶放在了一邊的案幾上。
他看著顧九齡:“歇著吧。”
顧九齡松了口氣,實在是招架不住,睡了過去,身邊躺著的蕭胤卻緩緩起身凝神看了她一眼,隨后拿著藥走到了側(cè)廳。
“王爺!”凌風(fēng)忙疾步走了過來,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顧大小姐果然與眾不同,居然能在王爺?shù)姆块g里休息,王爺新婚夜給足了她面子。
蕭胤緩緩道:“凌風(fēng),將這個藥交給念遠(yuǎn)大師,去查這藥有沒有毒,若是有……”
他眸色一閃:“這個女人不必留!”
第7章 喊我一聲娘
“是!”凌風(fēng)心頭一跳,好吧,他收回剛才的想法,王爺對顧大小姐也就那樣。
顧九齡這一夜睡得分外不踏實,噩夢一個接著一個,又回到了那天宮宴的場景,她被人暗算昏昏沉沉,一個男子將她抱到了床榻上。
夢中她拼命抽出了匕首,朝著身上那人扎了過去,卻對上了蕭胤那張似笑非笑,滿是血跡的臉。
他聲音沙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