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重疊于丹田之前,緩慢運氣于周天,然后薛若冰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只見楚少龍將雙臂伸展開,十指下垂,竟然從指腹里滴出黑色的水滴。而楚少龍的額頭也很快滲出大顆的汗珠,流進(jìn)那些被玉米葉割傷的口子。
從咬緊的牙關(guān)突出的咬肌上可見,楚少龍正在用極大的毅力忍受著方方面面的痛楚,強(qiáng)壯的身軀也帶著些許顫抖。
很快,楚少龍便結(jié)束了這一切,站起身揮手擦汗的時候,因為那汗混合到傷痕,痛得吸了口氣。
薛若冰很驚奇地問:“你這是什么功夫?”
楚少龍說:“說了你也不知道。”
薛若冰說:“你會的真多。”
楚少龍說:“那是,我小時候長在大山里,我老爸是個老獵人,也是一個中國傳統(tǒng)武術(shù)的傳承者。中華武術(shù)源遠(yuǎn)流長,有很多神奇的東西,遠(yuǎn)不是什么擒拿、散打、跆拳道或者空手道等一般格斗技擊所能比的。”
其實,楚少龍是故意說這些給薛若冰聽的,因為這些薛若冰都知道。但薛若冰還是裝糊涂,把話題引向一邊,說:“我還真以為你是在冒著生命危險幫我吸毒呢,原來你是胸有成竹。”
楚少龍說:“你說話可不能這么沒良心,我所要告訴你的是,咬你的蛇叫做五步蛇,傳說人被咬后走五步而死,雖然這太夸張了,但可見其毒性之烈。
“如果咬傷后四小時內(nèi)未得到有效治療,最后會因心力衰竭或休克而死亡。這還是通常情況,如果是你在劇烈運動的情況下,毒性蔓延會加快數(shù)倍。那個時候如果是你自己跑的話,你只需要跑出那片玉米林,就已經(jīng)倒下了。而且就算毒性沒讓你倒下,玉米葉也已經(jīng)將你這花容月貌的臉劃得面目全非了。”
薛若冰從心里對楚少龍折服了,但嘴里卻不愿放下自己的架子,說:“算我欠你一條命,總行了吧!”
楚少龍搖頭道:“不,你并不欠我的。”
薛若冰不解地問:“什么意思?”
楚少龍說:“我是帶頭的,對每一個成員都有責(zé)任,我只不過是盡自己的責(zé)任而已。說實話,在替你吸毒的時候,我真沒像你說的那么成竹在胸,我還求過菩薩保佑。”
薛若冰說:“你不是說你能抗毒,還會這神奇的功夫嗎?”
楚少龍點頭道:“沒錯,我有比常人更厲害的抗毒性。但你應(yīng)該知道兩點,其一,吸毒的話,毒性直接攻心,入七竅,比肢體中毒厲害得多;其二,抗毒性強(qiáng),并不意味著什么毒都不怕,而且抗毒的時間還有限。”
薛若冰問:“你解釋得這么清楚,是想讓我感動吧?”
楚少龍一笑,道:“像你這樣的冷血動物,我可沒想感動你。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不敢說有多了不起,但至少我自己不會看扁自己,會覺得自己比很多人都活得有勇氣,有品格,不愧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覺得呢?”
薛若冰沒說話,楚少龍說的是實在話,她心里也認(rèn)同,但她不會在嘴上表現(xiàn)出來。
此時老貓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楚少龍需要的藥物回來了。
楚少龍首先在薛若冰的手臂上方注射了兩支地塞米松和一支普魯卡因,隨后用高錳酸鉀水在毒蛇咬傷的地方?jīng)_洗了幾遍,再用火罐罩于傷口處,便見得火罐慢慢地變黑。但因為楚少龍本來用嘴吸吮得差不多干凈,所以沒拔幾下,血液已鮮紅如初。楚少龍讓她先躺著休息休息,很快就會好。
這時,另外幾組人馬也一起撤回,沒有人員傷亡。
“毒蛇”陳東進(jìn)屋后目光一掃,看著楚少龍問:“怎么回事?”
楚少龍把情況說了。
陳東一下子氣憤起來,道:“被蛇咬了一口就大喊大叫,弄得整個任務(wù)功虧一簣,還差點連累其他成員,這就是你選來的精英?”
楚少龍解釋:“她缺乏野外作戰(zhàn)經(jīng)驗,而且女孩子怕蛇很正常,是條件性反射,當(dāng)時沒法考慮那么多。”
陳東質(zhì)問:“這能成為她影響整個行動甚至危及成員性命的理由嗎?”
被薛若冰得罪過的張二炮趁機(jī)火上澆油,說:“我當(dāng)初就覺得她不是這塊料,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很不得了的樣子,現(xiàn)在倒好,就是個拖油瓶!”
薛若冰實在忍無可忍,也發(fā)起飆來:“夠了,是我沒用,跟你們沒關(guān)系,行了吧!”
“跟我們沒關(guān)系?”張二炮冷笑一聲,“把這次的行動給破壞了不說,而且這么一鬧,對方提高了警惕,對我們后面的行動會造成很大困難,你輕輕松松一句沒關(guān)系就行了?”
薛若冰問:“那你想怎么辦?”
“病貓”韓虎也加入爭吵,對著楚少龍說:“龍哥,這么蠻不講理還不知悔改的女人,讓她滾回去算了!”
“行了!”楚少龍也憋了很大一口氣,有些生氣地看著張二炮等人,“你們這什么意思?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值得你們這樣群起而攻之嗎?你們還有沒有團(tuán)隊精神?”
張二炮說:“有害群之馬,再好的團(tuán)隊也能土崩瓦解!”
楚少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