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只是道歉,也未免太輕描淡寫了些。”
楚少龍問:“賠錢行嗎?”
雪雁說:“她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只怕你全部家當,她也不會放在眼里?!?
楚少龍一笑,回頭對若冰說:“果然是財大氣粗,不過我也沒什么家當,還真沒什么可賠的。要不這樣吧,你心里有氣想出,我就讓你出好了。斷手不可能,但我可以讓你打三拳,能傷我多重甚至打死我,也是你的本事,怎么樣?”
“好!”若冰回答得很痛快,“就照你說的,只要你挨了三拳,我就放過你!”
若冰心里很清楚,無論楚少龍多有本事,挨她三拳,不死也會成為廢人。她可不是一般的高手,而是天生神力,一拳出去,幾百斤的沙袋能被打飛出去。即便楚少龍練了金鐘罩鐵布衫,也甭想好過。
楚少龍就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命運的下一刻會走向哪一個路口。他很清楚若冰的力量有多強大,如果動也不動地站在這里讓她打,那種力量比起過招來會大許多。對于一個高手來說,有準備并且能掌握最佳受力點的一拳的破壞力是驚人的。但若冰糾纏不休,他沒有更好的選擇。首先他確實不愿意驚動警察,如果被部隊知道了,他必受處分;另外,他如果和若冰較勁下去,吃虧的只怕是他。那個雪雁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對他有所顧忌,而若冰卻全不放在眼里,雪雁和其他人也都唯若冰馬首是瞻,可想而知若冰的來頭有多大。
楚少龍并不是個怕事的人,重要的是他理虧,這事鬧起來不好,而且,他起碼相信一點,若冰不會真把他打死,頂多只會打傷他,這點把握他還是有的。
若冰的眼神充滿了仇恨。
楚少龍處之泰然。
“呀……啊!”若冰咬著牙,揮拳沖進,一拳猛擊在楚少龍的胸膛。
楚少龍的身子像一發炮彈般飛了出去,要不是后面的人閃躲得快,只怕連擋住的人都會跟著被砸倒。
胸膛一悶,五臟六腑都像碎裂一般,楚少龍感覺到腦子都晃了一下,視線在瞬間都有些模糊了。
楚少龍用手撐著地,站了起來,胸腔里傳來一陣撕裂的痛,但他還是忍著痛站了起來,心里已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若冰的力道比他想象的還要來得猛烈。也許,若冰確實不會打死他,但看這陣勢,只怕要廢了他。
但他不可能求饒。
軍人,必須有軍人的骨氣!
楚少龍掙扎著站了起來,嘴角溢出一縷鮮血來,但他還是站得穩如泰山,等著再一次的雷霆一擊。
看見楚少龍還能爬起來,若冰也有些意外。她的重拳,還是擊打在胸膛之上,楚少龍竟然還能夠站起來?就算是一指厚的鋼板也能被打凹下去一個拳頭印的,楚少龍的血肉之軀,應該會被打得胸腔塌陷才對。她是那么想的,只需要一拳,把楚少龍打得爬不起來,然后瀟灑地揚長而去。
可楚少龍竟然站了起來,還站得那么直,還那么視死如歸的樣子。
“呀!”若冰像是看到了楚少龍對她的藐視和挑釁,再次歇斯底里地尖叫了一聲,揮拳撲上去。
“砰”的一聲響,這一拳似乎比上一拳打得更結實。
楚少龍的身子再次飛出去,跌落在一個不知道誰扔掉的西瓜上,一下子把西瓜給砸碎了。楚少龍感覺喉嚨里冒出了一股咸味,他知道那是血,連吐了兩口。一咬牙,再次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發現襯衣上都是西瓜汁,很臟,干脆把襯衣脫了,露出了一身黝黑到異常結實強健的肌肉。
若冰呆住了。
她的目光落在楚少龍的右臂之上,拇指大一塊烏黑的胎記,就在肩膀下面一點的地方,同樣是右手,難道會有這么巧嗎?
“動手吧,只有一下了!”楚少龍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
其實他知道,如果若冰這一拳還是像前兩拳一般猛的話,他真得到醫院里去住幾個月了。死倒是不會,他從小跟老爸練過一種氣功,叫“小周天法”,氣息能于全身經脈中循環流動,只要心臟不停止跳動,內傷再重,他都有辦法恢復。
出乎意料的是,若冰并沒有打這最后一拳,而是說:“你不用強撐了,別說一拳,就是推一下,你也會倒下去。”
楚少龍諷刺一笑:“是嗎?你來推我試試,看我會不會倒?”
若冰說:“別逞強了,若不然你先抬頭看看天上,還能數得清有多少顆星星嗎?”
楚少龍抬起頭,心里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城市繁華,高樓林立,霓虹總是把腳下的路映亮如白晝,已經很久沒有去看過頭上的天空了。這一抬頭,才發現竟然皓月當空,繁星滿天,好一片星河璀璨。
“數清楚了嗎?”若冰又問了一遍。
楚少龍回頭看著若冰,那一瞬間,他的心里生起一絲疑惑,為什么她會突然問起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然而,他還是回答了,說:“當然數清楚了?!?
“是嗎?”若冰有些意外,問:“多少顆?”
楚少龍說:“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