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袋里正好帶了巧克力,喂了她兩顆,怕不夠,又給她留了幾顆。”
“繚繚。”
裴聞檀倏然側頭,瀲滟多情的桃花眼看向虞繚,長睫抖落細密陰影,將深褐眼瞳中翻涌的情緒盡數掩藏。
他輕聲問,“你說,我是不是做了件好事?”
“……”
虞繚唇瓣微張,幾乎失了聲。
她只是怔怔的看著裴聞檀,烏瞳輕顫,慢慢盈了一點霧蒙蒙的濕漉水意。
路口的信號燈跳轉到綠,等在馬路兩邊的行人們陸續穿梭在斑馬線上。
被身旁流動經過的人群驚醒,虞繚飛快地掃了一眼漆黑鏡頭,驟然垂下眼,與男人相握的手指收緊,拉著裴聞檀往前走去。
悶頭走過了路口,好像才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嗯,是好事。”
尾音蘊著微不可察的顫,頓了頓,又輕聲道,“她會特別感謝你的。”
裴聞檀眼尾彎起,看著虞繚,低聲道,“不用她感謝我,她好好的,就好了。”
畢竟在踏上那輛末班車前,他手里拿著一整盒的巧克力,甚至想著,如果站起身給一車的人都分一塊,她會不會就不覺得奇怪,會不會愿意接受。
岑池墨吝嗇給她的,裴聞檀默默準備了千個萬個,卻又找不到送出去的機會。
巧克力是。
喜歡也是。
虞繚笑了下,聲音輕卻肯定,“一定會的。”
因為,在那個悶熱的暴雨天,在超負荷忙碌了一整天之后,在極度的疲倦不堪時。
那點苦澀的甜意,幾乎能將她拯救。
意志恍惚間,有溫熱手指拂去她額上的冷汗,鼻尖縈繞的悶熱潮濕被一縷干凈清冽的氣息驅散,唇齒間品嘗到了足夠的甜。
等她昏昏沉沉地被司機叫醒,公交車已經停在了京大附近的終點站。
虞繚起身謝過司機,慢慢下了車。
夏夜的暴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痛痛快快落了一場,空氣都彌漫著潮濕的植被氣息。
虞繚走在進校的路上,伸手進口袋想掏手機,指尖卻先一步碰到了圓滾滾的東西。
她茫然地低下頭,取出一看。
是幾顆巧克力,還有一張紙條,像是墊在腿上匆忙書寫,字體略微變形,難掩凌厲筆跡。
【你有點低血糖,好好吃飯,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
虞繚站在路燈下,看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將那張紙條折起,放回口袋。
她拆了顆巧克力,含著那點兒甜,往學校里走去。
又在心底,悄悄和自己說了句。
虞繚,再堅持一下。
-
虞繚從沒想到,在公交車上幫了她的人,竟然就是裴聞檀。
在西圖瀾婭餐廳包廂中落座后,目光忍不住又落到裴聞檀身上。
他正低眸摘下口罩。
鼻梁側的小痣被口罩邊緣摩擦過,微微泛起一點兒薄紅,長指松散勾著口罩,折疊后塞入口袋。
包廂的燈光柔和,落在男人臉龐上,柔和過于鋒銳的輪廓,只余精致綺麗。
「看了八百萬遍還是要說,裴神這張臉真的太絕了,蠱死人了!!!」
「天塌下來還有裴神的臉頂著」
「哥哥哥哥痣紅了讓我幫你親親!」
跟鏡導演推開門進來,手里捧了個托盤。
虞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盯了裴聞檀太久,長睫抖了抖,有些倉促地移開視線。
她看向跟鏡導演,沒注意到裴聞檀慢悠悠撩起眼,薄唇噙笑的看著她。
直到跟鏡導演開始說話了,才懶散地移開。
「嗎杯怎么這么小情侶啊?你偷偷看我,我偷偷看你的,嗚嗚嗚好純愛」
「裴聞檀這一眼好寵,老婆看自己的時候假裝不看她,老婆一移開視線就開始盯老婆」
跟鏡導演將托盤放到桌上,一板一眼宣布規則。
“恭喜兩位老師成為今日的限定約會對象,在開始午餐前,我們先來玩一個小游戲,游戲的結果將決定你們今天能不能吃上飯。”
虞繚看著她放下的托盤。
上面只墊了一張餐巾紙,端端正正擺了根巴掌長的細條餅干。
虞繚心頭一跳,突然有了些預感——
跟鏡導演壓著唇角弧度,宣布道,“kiss餅干游戲,兩位嘉賓分別從兩端開始吃這根餅干,在嘴唇不能碰到的前提下,要盡可能保證剩下的餅干最短。”
“剩余餅干長度小于一厘米,節目組將承包兩位嘉賓午飯和晚飯的全部開支。”
“剩余餅干長度在一厘米到三厘米間,節目組承擔午飯開支。”
“剩余餅干長度大于三厘米,請嘉賓自行解決午餐和晚餐。”
「一厘米!!!和嘴對嘴親親有什么區別!!」
「啊啊啊啊節目組會玩,剛開始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