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全部跪在地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驚恐之色,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可能是要大禍臨頭了。
五皇子出事,不管是什么緣故,身為宮里的奴才都會受到牽連。畢竟,這宮里最不缺的就是奴才,伺候主子不利,誰也跑不了。
每個人面如死灰,沒一人去攔阻隋平安,哪怕是她的貼身婢女,此番也都是跪在地上,等著最后的落頭一刀。
“還愣著干什么,快點送公主回去。”林不寒沉著臉。
祝桓快速上前,二話不說制服了瘋癲的隋平安,直接把人送回了她自個的寢殿,令太醫趕緊過去診治,不然那這鬧下去可一點都不好看……
五皇子隋懷安,這會還躺在床榻上,安安靜靜的,與他平日里一般,不哭不笑也不鬧。
說起來,五皇子真的很乖,大概是胎中不足的緣故吧,作為嫡子出生,寄予了太多的希望,所以小小年紀的他不敢大哭大笑,如同養在格子里的鳥,從小就被折斷了翅膀。
五皇子身子虛弱,素日里都是湯藥養著,這一次中毒……幾乎就是雪上加霜,能茍延殘喘這么久,實屬不易。
太醫早前就說過,可能不太好了,若是能醒來也就罷了,若是兩天內還醒不了,就說明傷著肺腑,恐怕熬不過去……
事實證明,宮里的太醫也不是吃干飯的。
五皇子這一次真的沒熬過去,對于尋常人來說的正常藥量,于一個常年病弱,此番正染了風寒的孩子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存在。
林不寒伸手探了探五皇子的鼻息,其后將指腹貼在了他的頸動脈上,連身子都涼透了,可見是真的沒救了,連半點希望都沒有。
無任何生還氣息,只剩下身子還算柔軟,沒有徹底僵硬。
“皇后呢?”林不寒問,“如何?”
太醫行禮,“皇后怒急攻心,性命無礙,只是……”
“無礙于性命便罷。”林不寒也不多問。
有些事情,旁人興許不知,但東輯事未必全然不曉,左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迫不得已的理由,到了最后早已說不清楚誰對誰錯。
“是!”太醫俯首。
林不寒也不多說,“此事暫時不許外傳,只說是五皇子醒了便罷!”
“嗯?”太醫愣住,赫然抬頭。
醒了?
不是死了嗎?
“皇上還病著,若是沖撞了皇上,該當何罪?”林不寒不溫不火的開口,“讓你如此言語,你只管急著便是,想要腦袋,就管住舌頭。”
太醫哪敢多話,上面怎么說,他便怎么做,誰還不是提著腦袋在宮里活著,“是!”
“從今兒起,所有人不許踏出長樂宮半步。”林不寒站在臺階上,冷颼颼的下令,“誰敢亂嚼舌頭,小心他的腦袋。這里的事情,會有專人來處置,爾等只需要各司其職,權當什么都沒發生過便罷!”
東輯事的大督主都這么說了,誰還敢有異議?
只管照做,保住腦袋。
“是!”
“是!”
“從今兒起,會有專人照顧皇后娘娘。”林不寒瞥了一眼回轉的祝桓,“皇后娘娘照顧五皇子太累了,身子虛弱得很,太醫說了,需要靜養,后宮所有妃嬪,都不許踏入長樂宮。違令者,斬!”
眾人瑟瑟發抖,這等于是禁足了吧?
禁了皇后的足。
每個人都大氣不敢出,東輯事的大督主殺人不眨眼,說什么便是什么,只要自己能活著便罷。
語罷,林不寒大搖大擺的走出了長樂宮。
“關閉宮門。”林不寒睨了祝桓一眼,“皇后該好好靜養,多說多錯,多做多錯,所以……最好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做。”
祝桓行禮,“是!”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東輯事,多得是手段。
從今兒起,皇后便“病”倒了,于是乎皇帝特意派了一位嬤嬤去貼身照顧,免后宮眾人探視,不許任何人叨擾。
長樂宮,好似成了冷宮……
皇后醒來的時候,渾身無力,只睜著一雙眼睛,茫然四顧,等著看清楚伺候在側的嬤嬤并非自己的親隨,登時有些慌亂。
寢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皇后娘娘不要緊張,太醫說了,您需要靜養,所以從今往后,都是老奴來伺候您。”嬤嬤皮笑肉不笑,“您莫緊張,說不出話,沒有力氣都是正常的,軟筋散是這樣的效果。”
皇后駭然瞪大眸子,不敢置信的望著她,她張了張嘴,發出了模糊的聲音,“為什么?”
“您不會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兒,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吧?”嬤嬤嘆口氣,“何苦呢?五皇子還那么小,您怎么忍心?虎毒不食子,沒人教您該如何在宮中生存,可既為人母,這護犢不該是本能嗎?”
皇后淚如雨下,已然意識到,自己怕是真的要……
“毒殺皇子是死罪,皇上仁慈,念及長孫家的功勞,念及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