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也不敢耽擱,趕緊把人送出去了。
“蕭族長……”嬤嬤嘆口氣,“老夫人病著,心情不大好,您多擔待。”
蕭綏不吭聲。
“那大公子的事兒……”嬤嬤戰戰兢兢的問。
蕭綏聽著前面院子里的哭聲,偏頭看向嬤嬤,“蕭家二郎能再死一次,大郎為何不能?”
此話一出,嬤嬤僵在了原地。
蕭綏拂袖而去,再不走……怕是真的要跟蕭家一道,毀在此處了!
“公子,現在怎么辦?那老婆子冥頑不靈,只怕……是要拉著咱一起死!”底下人心驚膽戰。
一起死?
“呵,她不配!”蕭綏沉著臉,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就這么一個破爛貨,還想讓所有人都給他陪葬,簡直是癡人做夢。她以為拿著那東西,就能成為最后的免死金牌嗎?可笑!”
上京蕭氏是一堆爛泥扶不上墻,已經沒希望了,所以現在蕭綏徹底收了心,既然此處不留爺,那就換個地方。
“出城。”蕭綏頭也不回的離開。
底下人愣住了,“現在?”
“現在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蕭綏毫不猶豫。
如此,底下人也不敢耽擱。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蕭綏慣會審時度勢,是以入城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出城的準備,在宮里和朝廷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趕緊開溜……
沒救了!
快跑!
蕭老夫人到底是不信邪的,哪怕她知道蕭長陵再死了一次,蕭長君可能真的落在了東輯事的手里,但是……但是萬一呢?
萬一還有機會呢?
不到黃河,心不死……
第1039章 滂臭
蕭綏所言是半點不虛,進了東輯事的刑獄大牢,想囫圇個的出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留一口氣也都是好的。
但這會,蕭老夫人自個沒了精氣神,只能讓底下人去打探消息。
可東輯事的消息,哪兒是這么容易就能探出來的?
刑獄大牢。
從進來的那一刻開始,蕭長君的好日子就徹底的結束了,雖然解了毒,不至于喪命,但是泡在水牢里,又被懸吊著的痛苦,足以讓他窒息。
污水沒過了胸口位置,讓他喘息都覺得費勁,這個位置很有講究,剛好過肺,又不到咽喉,讓你呼吸困難,又不至于窒息,但若是大口呼吸的話,容易渾身發軟,其后沒入污水之中……
這污水滂臭至極,不知道合著多少人的血,一旦沾染便令人作嘔。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蕭長君自然是生不如死。
尤其是,瞧見了站在水池邊上的林不寒與容九喑,登時眼前晃蕩,險些黑了過去。
“小將,軍這是剛從閻王爺手里逃回來?”林不寒捻著佛串子,居高臨下的睨著泡在污水池中的蕭長君,“欺君罔上,罪該萬死。”
蕭長君面色慘白,抖一抖唇,愣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因為任何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他真的是從邊關回來的,真的是詐死……
“可見當日那些通敵之言,并非謠傳。”林不寒這話是肯定句。
蕭長君喉間滾動,努力的平穩呼吸,腦子里渾渾噩噩的,該如何言語才能讓自己活得更長久一些?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在這里。
“不想死?”瞧他一眼,林不寒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可這事兒,本督做不了主,你自己也做不了主,還是要聽皇上的。皇上說了,您該說的說,能吐的吐,若是能說得清楚,興許還能留個全尸。”
林不寒搖搖頭,叱咤沙場的人,竟也有這一遭?
“是臨陣脫逃,還是通敵呢?”容九喑開口。
林不寒想了想,“這囫圇個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臨陣脫逃吧?”
脫逃?
那得怕死。
為什么怕死?
因為傷得重,傷得疼。
“蕭老,將,軍呢?”林不寒這會還算是恭敬,脾氣也還控制得住,“別比本督對你動手,趁著這會本督還有耐心。”
蕭長君斂眸,“死了。”
“喲?”林不寒睨了容九喑一眼。
死了?!
“阿喑信嗎?”林不寒問。
容九喑搖頭,瞧了瞧水里的蕭長君,“死了也能活過來,眼前不就是個例子嗎?雖說當初找到了殘骸,可到底是不是,唯有他們父子心里清楚。”
跑一個是跑,跑兩個也是跑。
“那就是沒個實話。”林不寒搖搖頭,“罷了,本督先去跟皇上復命,你看著點,別給弄死了,回頭皇上問起來,也好有個交代。”
容九喑行禮,“是!”
“一幫廢物!”林不寒剜了蕭長君一眼。
瞧著林不寒漸行漸遠的背影,容九喑唇角輕勾,“在邊關的時候沒能撞上,我那時候便想著,在上京應該可以見一面的。蕭